高戰清了清嗓子,大聲說:
“麻煩讓一下,警察!”
圍著的人一聽,趕忙往兩邊讓開。
三人穿過人群進去,進了那戶人家的院門,就見幾個年紀大的人圍在院子的一角。
屋簷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正蹲在地上‘嗚嗚’的哭呢。
之前見過的張村長也在院裡,見我們進來,愣了一下,快步迎了上來。
孫祿忽然聳了聳鼻子,說:
“有血腥味,是狗血。”
村長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幾位警官,這麼晚了……怎麼又來了?”
高戰也抽了抽鼻子,沒搭理他,徑直走到那個角落。
聽孫祿說聞到狗血味的時候我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那裡的情形還是有些反胃,差點把剛吃的火鍋吐出來。
幾個老人圍著的是一條死狗。
單看體型,這狗得養了有些年頭了,可是分不出品種。
因為死狗從頭到尾都血淋淋的,根本就看不清本來的毛色,甚至連原來的模樣都看不出來。
孫屠子從十歲就敢殺雞,見狀還是倒吸了口氣,“我去,這是虐狗啊?”
見村長和幾個老人臉上都變顏變色,我拿出手套戴上,示意他們閃開,把光亮讓出來。
蹲到死狗跟前仔細一看,我頭皮就是一陣發炸。
這應該是一條狼狗和土狗的串兒,身長都有一米多了。
從體型和呲在外面的犬牙來看,一般成年人要是手無寸鐵,都未必能弄死這麼一條狗。
可現在死狗從頭到尾,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直徑約莫半公分的血窟窿,包括狗頭都是。
白色的腦漿子流在外邊不說,兩隻狗眼也都被刺瞎了。
孫祿蹲在我身邊看了一會兒,伸手把死狗翻了個身。
另一面同樣是數不清的血窟窿,看上去就像是把整隻狗摁在釘板上,被成百上千根尖銳的鋼釘同時插進去似的。
“這就是二爺發火了!得趕緊的,得趕緊的啊!”
一個老人跺著腳,痛心疾首的說道。
“二爺?”
我眼皮猛一跳,和孫祿對視一眼,雙雙站起身。
這會兒張村長已經在院外讓圍觀的村民各回各家。
我問旁邊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這是怎麼回事。
老人只看了我一眼,卻不肯吭聲。
那個本來蹲在牆邊哭的小女孩兒忽然跑過來拉住我的衣角,哭著說:
“警察叔叔,我們家大黑從來都不咬人,一定是偷狗的害死它的……警察叔叔,你一定要把壞人抓起來,給大黑報仇啊……嗚嗚嗚……”
我摘掉手套,抱起小女孩兒哄了一陣。見幾個老人連同張村長臉色都有些古怪,就朝高戰努了努嘴。
高戰眼珠子轉了轉,沉聲對張村長說:
“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半個小時前醫院打來電話,參加鬥毆的一名傷者,傷情突然惡化,現在正在急救。”
他頓了頓,接著一字一頓的說:“你是村長,我們談談吧。”
張村長看了看其它幾個老人,長長嘆了口氣,走到剛才那個說‘得趕緊’的老人跟前,低聲說了句什麼。
就見那老人點點頭,同樣一聲苦嘆。
張村長回到我們面前,低聲對高戰說:
“警察同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家裡說吧。”
高戰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讓我沒想到的是,下一刻張村長朝那幾個老人擺了擺手,讓他們跟著一起去。
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剛推開村長家貼著‘雙喜’的大門,就見堂屋裡關著燈,正中央居然擺著一張點著蠟燭香火的供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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