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呼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如他所說,與其說這是一個地洞、地窖,倒不如說是一座小型的祠堂來的貼切。
四面牆用青磚壘的整整齊齊方方正正,南牆邊一條長案,上面雖無供品,卻有香爐燭臺。
長案後面,牆上並排掛著三幅畫像。
畫像中各有一人,其中兩人都是長髮粗鬢的鄉野大漢,第三個卻是戴著垂耳官帽,身穿古代官服的男子。
高戰之所以說這裡是祠堂,主要還是因為條案上,香爐的後邊,有一個形態古樸的架子。
很多宗族祠堂裡都有類似的木架,是用來展示一些有宗族紀念價值的物品。
可是眼前供桌上的木架,形態卻有些特異。
木架高約半尺,長度超過半米,兩端各有一個向上的半環形托起。
架子是空的,我卻已經依稀想到,架子上原先供奉的是什麼……
“香爐下面好像壓著張紙,不會又是死人錢吧?”孫祿探著頭看了看說。
我抿了抿嘴,一言不發的走到長案旁。
確實,香爐下的確壓著一張紙,紙上還有紅色的毛筆字跡。
我抬起香爐,把那張紙抽出來,看了看上面的字,差點就要罵街。
紙上寫了八個字:
此地危險,速去平骨。
我之所以有這種反應,是因為我認出,這張紙就和后街三十一號的本子是同一種紙質。
這就是從本子上撕下來的那張紙!
而紙上的字跡,就是老何的筆跡!
這根本就是那晚老何寫畫過後,被人從本子上撕走的那一張……
“此地危險,速去平骨……什麼意思?”高戰把目光從紙上轉向我。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轉動眼睛,把這地下祠堂環顧了一遍。
轉眼間,見張村長趴在上方的洞口往下看。
我走過去,朝著他問:
“魏老四以前是幹什麼的?”
這村裡的頭把交椅貌似知道的不少,而且從一開始就隱瞞著什麼。
張村長抿了抿嘴皮子說:
“我算看出來了,你們三位不是普通的警官。我……我直說吧,我跟老魏聊過,他……他乾爹和師父是劊子手,就是以前砍人頭的那種……劊子手。”
張村長表情一陣糾結,接著說道:
“你們……你們也看出來了,這裡是真邪性。這裡原先是白二爺的祠堂,誰敢佔白二爺的家啊?可是政策下來,誰也沒辦法啊!也就……也就先前的老何家不忌諱……後來轉手給魏老四……結果魏老四到老都無人送終。”
“在魏老四之前,這裡原先的主人姓何?”
“嗯。”張村長點頭。
我又問:“記得是哪個把屋子賣給魏老四的嗎?”
張村長又在上面點了點頭,“你要問別的我或許記不住,可這個我保準記得沒錯。這院子原先的主人……也就是把院子賣給魏老四的,是何家的一個遠親。他叫何尚生,就……就……何尚生……和尚……生……你們應該能理解我為什麼記得這事兒吧?”
“何尚生!”
我舔了舔腮幫子,是真差不多要罵人了。
之前我就覺得哪兒不對勁。
現在聽張村長一說,要再反應不過來那我就是傻子了。
這裡原本就是老何家的宅子!
我真恨不得跑去療養院把變成植物人的老何搖醒,問他: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個老東西都快死透了,怎麼還這麼作妖啊?
“何尚生……”高戰喃喃說了一句,抬眼看著供桌後的畫像問:“這三位,難道都是原來房子主人的祖先?”
“不是。”
我搖搖頭,走到共桌旁,依次指著畫像說:
“樊噲;張飛;魏徵。”
不等高戰和孫祿發問,我又一指供桌上的木架:
“這三位爺是被古代劊子手供奉的祖師,要是沒猜錯,魏老四就是劊子手的傳承,這架子上,原本供奉的是一把砍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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