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朝我招手,他身邊另外幾個白大褂也都是法醫系的同學。
我朝樓門指了指,示意他們等會兒再說。從警車上拿了件白大褂,邊往身上套邊跟沈晴走進9號樓。
剛進門,迎面就碰上了大何。
“大何哥,什麼情況?”沈晴問。
大何示意我們跟他走,邊走邊說:
“停屍間的屍體被人破壞了。”
“屍體被破壞?有沒有人員傷亡?”我問。
大何走進電梯,按下B1的按鈕,轉過頭看著我說:
“有一男一女被殺了,他們……和之前的裴少義、田武文情形很相似。但是……”
電梯停在地下一層,我走出電梯,快步走向走廊一側。
“徐禍,這邊!”趙奇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抬頭看了一眼大門上方的標牌,問他:
“大體庫的屍體被破壞了?”
趙奇蹙了蹙眉,說:“你進去看看吧。”
跟著他走進大體庫,來到內部的一個房間門口,往裡看了一眼,我忍不住罵道:“混賬!”
“徐禍?進來!”裡面傳來馬麗的聲音。
我緩步走進去,身子不自禁的微微顫抖。
“你沒事吧?”沈晴感覺出我的異樣,小心的問道。
“沒事。”我沉聲說了一句,走到同樣滿眼憤慨的馬麗身邊。
“一共十七個‘大體老師’……全都被毀了。”馬麗的聲音忍不住的發顫。
看著一個個拉開的冰櫃,我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沈晴朝旁邊一個冰格里看了一眼,小聲說:
“這屍體好像沒什麼損傷啊。”
我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沉聲說:
“這裡存放的不是普通的屍體,是生前自願把遺體捐獻給學院的捐獻者……在醫學上被用做實驗的完整屍體,叫做‘大體’。而這些捐獻者,是我們的第一個實驗物件,是我們的‘無言老師’。
捐獻者死亡後八小時以內,被急凍到零下30攝氏度,做實驗的時候再恢復到4攝氏度,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屍體的新鮮程度……”
“我剛剛檢驗過這些大體,不光冰櫃被開啟,而且斷電超過7個小時,大體已經完全損壞了。”馬麗說。
我問:“是誰第一個發現大體損毀的?”
“是林教授。”馬麗聲音低沉的說:“他早上帶著學生過來,準備實驗教學……他現在氣得心臟病發作,被送去醫院了。”
我陰著臉走到一個拉開的冰格前,看了看裡面的屍體,不禁一怔。
我快步走到一邊,從化驗箱裡拿了工具,回到冰櫃旁,小心的把屍體前額的一點紅色粉末刮下來,湊到鼻端聞了聞,頓時被一股惡臭燻得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馬麗走過來問。
“應該是硃砂,還摻了別的東西。”
我挨個把開啟的冰櫃看了一遍,又在一具中年男屍的前額找到了同樣的粉末。
“大體有沒有缺失?”我問馬麗。
馬麗搖了搖頭,“拿箱子,去隔壁。”
我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隔壁?不是所有大體都被破壞了吧?”
來到隔壁的房間,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而熟悉的味道。
往門口的一個洋灰池裡看了一眼,我稍稍鬆了口氣。
馬麗走到另一個洋灰池邊,轉過身朝我勾了勾手指:“你過來看看。”
我趕忙走過去,往池子裡一看,頓時頭皮一陣發麻。
這裡的洋灰池同樣是用來存放大體的,只不過不是新鮮屍體,而是被實驗過另做他用的大體。
這些屍體多數都經過解剖,存放一年甚至是幾年以上,樣子自然都不會好看。
然而在被福爾馬林浸泡著的幾具或臃腫或乾癟的大體中間,竟然有一男一女兩具赤LUO的屍體。
看屍體的模樣,分明是才死亡不久!
趙奇走過來說:
“兩名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男的叫程樂歡,女的叫張帆,都是學校的在校生。”
我點了點頭,“男的是我同系的同學……”
馬麗說:“我剛剛看過,兩具屍體的頸部都有牙齒咬過的痕跡,就和裴少義、田武文一樣。田武文和裴少義同樣都是死在浴缸裡,被移出水後,身體內部急劇腐爛流失,變成了皮包骨。所以,我沒有馬上讓人把這兩具屍體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