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河街31號。
清晨,大雨。
高戰瞪著硬幣眼問:你說戴菲和吳浩的死是意外?
我點點頭:
魘婆是一種特殊的鬼,有著很深的執念,這種執念可以侵入人心,迷惑甚至控制人的心智。
人在清醒的時候,意志相對清明,不容易被控制。所以,魘婆多數是在夢裡侵入人的意識。
戴菲和吳浩的死,的確是因為魘婆,但魘婆並沒有刻意想要他們的命。
魘婆纏上他們,只不過是為了自救,她把戴菲她們當成了救命稻草。
“自救?你是說魘婆為了救自己,才殺了她們?”高戰疑惑的看著我問。
我點了根菸,把昨晚的經歷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以前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會有魘婆這樣的存在,現在總算明白了。一個人生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死後還不能解脫,將近一百年……一百年的夢魘,足以把人變成鬼,把鬼變成魔。
那天晚上吳浩他們四個去鬼樓‘探險’,黃海林和戴菲剛好去了那間屋子。他們‘找刺激’,卻沒想到在‘另一個世界’裡,那個可憐的女鬼正在被虐待……或者說是虐殺。
女鬼感應到有‘陌生人’的存在,她疼的受不了,本能的想要求救。所以……所以才有了魘婆。到了夜裡,她的意識成為了戴菲她們的夢魘,說是找眼睛,不如說是在尋求解脫。
魘婆被捆在窗欞上,但戴菲和吳浩並沒有被束縛。在‘夢裡’,他們對魘婆的痛苦感同身受,所以最終才……”
“小日本兒真他媽不是人揍的東西!”高戰牙齒咬得咯咯響。
隨即問我:“你是說,當初被日本鬼子殺害的那些師生和老百姓,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學校?”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是。”
“為什麼會這樣?”高戰問。
“有人造局。”我脫口道,“不光被殘害的冤魂沒有離開,還有很多日本鬼子留在了那裡。”
“造局?”高戰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了,“哪個王八蛋會做這種事?”
我剛想說出一個名字,忽然就見他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順著他目光一看,我不禁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窗外竟然冒出一張黑漆漆的大臉!
高戰過去把門開啟,‘黑臉’走了進來,一邊撣著身上的雨水一邊嘟囔:
“你可真會找地方,這他媽隔著河就是墓地,你晚上不瘮的慌啊?”
“郭隊?你怎麼來了?”我愕然問道。
我怎麼都沒想到,冒雨前來的會是郭森。
更加沒想到,他還帶了兩個人來,而且是兩個我很不想見到的人。
“徐大哥,怎麼是你?”張寬愣了一下,有些驚喜的說道。
我看看他,再看看那個戴著棒球帽,臉上蒙著大口罩的女人,不禁疑惑的問郭森:
“你怎麼把他們帶來了?”
郭森隨手拿起櫃檯上的煙盒,抽出一根點上,看了‘口罩女’和張寬一眼,才轉向我說:“你們認識?那最好。”
他指了指‘口罩女’,彈了彈菸灰說:
“她的臉挺邪門的,你幫她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口罩女’看著我出了會兒神,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摘掉帽子,把口罩解了下來。
“我靠!你……你是那個記者?你的臉怎麼會這樣?”高戰吃驚道。
司馬楠看了看我,低下頭沒說話,垂著的眼中滿是絕望的悲哀。
也難怪,她那半張臉看上去就像是嵌著一個烏黑的馬蜂窩,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紮根在骨頭裡似的,就算是再好的整容醫生恐怕也束手無策。
我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有些鬱悶的問郭森:
“你怎麼跟他們在一塊兒?還帶到我這兒來了?”
郭森抽了口煙,又指了指司馬楠:
“她是我以前辦過的一起案子的受害人,我找她本來是想了解一些情況,結果就見她……這樣了。她們姐弟倆正到處找高人呢,我一下就想到你了。剛好我來也是為了找你,這不就順道帶過來了嘛。”
我一陣無語,這才真是想見的見不到,想躲的躲不開呢。
“別愣著了,你快幫她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好好的一個姑娘,一晚上臉就變成這樣了呢?”郭森說。
“呵呵,好好的就變成這樣了?”我冷笑,指了指司馬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