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只要是人,無論好壞,不管活在什麼時代,都是有自身的原則底線的。
很明顯,在我看來‘隨機應變’、‘有所為當作為’的行為,已經觸及到沈三這個百年前,四靈鎮原住民的底線了。
我深吸了口氣,鄭重的對沈三說:
“對不起,我剛才是真慌了神了。我沒想過要拿阿穆和這傻丫頭做餌……我壓根就把他倆給忘了!”
沈三凝視我片刻,眼珠一轉,腦袋忽然往前一探:
“爺,您能不能給我透句實話?除了眼巴前咱四個,這一路上,是不是還有第五個我看不見的人跟著咱?”
沒等我開口,他聲音壓得更低:“老滑頭是誰?”
我到底還是和靜海對了個眼神,這幾乎都成本能了。
兩人眼神交流,立時有了默契,雙雙衝沈三點了點頭。
沈三的眼睛眯了起來,脖子又往前伸,幾乎就快跟我和靜海湊到頭頂頭了:
“也就是說,真正做餌的,不是內應的那個小夥兒,而是另一個人。那人我看不見,他外號叫——老滑頭。”
我和靜海一起點頭。
“這老滑頭是幹嘛地?”沈三問,“我看不見他。他是鬼?還是山精爺爺?”
我和靜海同時擺手,又同時各用一隻手搭住他一邊的肩膀,雙雙壓著嗓子道:
“那是咱孫子!”
沈三神色有些茫然:“您二位都罵他,那孫子真這麼遭人恨啊?要是這樣,讓他做餌倒是不虧啊。”
靜海嘿嘿一笑:“不虧,絕對不虧!”
我本來既有些哭笑不得,又有點覺得愧對沈三,聽靜海再開口,一下子找到‘火捻子’了。
“你這老禿子!”
我反手一把揪住靜海的皮衣領子,將他摁在石壁上,“你剛才發什麼神經?知不知道你這破嘴一張,直接給了那獨眼龍……呸,是獨眼蛆,你給了他口封,直接把他給封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