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靜海開口,我按照慣例被嚇得一哆嗦,但隨即就像是一道閃電劃過腦海,想起了一個前不久才發生的細節。
我深吸了口氣,點著根菸,卻是叼在嘴上,半天也沒抽一口。
瞎子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我看看他,再看看湯易,嘴唇翕動兩下,最終搖了搖頭,“沒,就是累了,有點走神。”
事實是,我已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要說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本來也沒什麼,但靜海的提醒卻讓我感覺有些刺耳。
這次來東北,透過王希真得到了湯易的幫助,這老大哥對我們真是沒話說。我事先並不知道他的家族‘秘事’,要是知道他家人短命,過後多半也是會想方設法幫他的。
現如今,他湯家的命運真要是被我和靜海改寫,對我來說,那只是無心之舉,既如此,又何必說出來,讓本是結交不錯的老哥對我感恩?那還處什麼兄弟啊……
湯易像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對瞎子說:“事說清楚了就行,雖然不知道你把我倆孩子帶來的另一個目的是什麼,可你是徐禍的哥們兒,就是我兄弟,我信你。一句話,前頭無論刀山火海,只要用得上,哥哥我都打頭陣。我死了,再讓我倆孩子補上!總歸要把這趟的事辦的圓滿無缺!”
“哎呀,你們是不是都讓瞎炳給傳染了?怎麼說話都跟打啞謎似的?行了,都少白話兩句,來來來,喝酒,都喝酒!”
竇大寶這是又快喝迷糊了。
然而,挨在一起的季雅雲和潘穎卻是不斷轉動眼神,瞅著我和瞎子、湯易等三人,似乎是從我們的對話當中,聽出了更多的訊息。
我們這一行人是真累了,我就只和瞎子大概齊說了後續的打算和明確了目的,就放鬆下來,一邊喝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其他人說話。
湯易本來正和侄子侄女說話,猛不丁突然回過頭向著我問:
“弟,咱這一路上,碰上過姓金的嗎?”
我這會兒也有點犯迷糊,隨口就說:“有吧,前兩天遇到的黃仙姑,不就叫金安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