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跟隨,那就只能是走歪門左道,替瞎子卜算,以此來替瞎子降低風險了。
對於我再三提出的問題,瞎子似乎有刻意逃避的嫌疑,聽我再次追問他來此的目的,他仍是拿湯易等人搪塞。
“根據我掌握的資料,打從有四靈鎮這麼個地方的時候,就有他們湯家。作為鎮上的大戶,打此向西,二十里外的義莊,就是湯家所建。後來四靈鎮遭毀滅,湯家和其他人一起逃離,義莊雖然保留了下來,卻再無人看守。活人是走了,義莊裡的棺材屍首可都還在。無人看守,被毀是必然的。正因為這樣,他們湯家才會被那些亡靈詛咒,沒人能夠活過五十歲。”
瞎子衝湯易眨了眨眼,“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們湯家最後居住在四靈鎮的先人,在搬離後沒多久,就亡故了。所以,並沒有給你們留下有關四靈鎮的太多訊息。你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老根就是四靈鎮,更不知道短命的詛咒是因為湯家義莊而起。我這次帶飛凡和佳寧妹子來,為的就是幫他們破除詛咒。現在徐禍禍替你們把這事辦了,你們要一走了之,理所應當。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留下那麼一兩個,替我們把這裡的事給辦了。”
“劉哥,你這不是埋汰人嗎?”湯飛凡和湯易是一個性子,聞言濃眉緊皺,卻只用力揮了揮手,“一塊兒來的一塊兒走,刀山火海一起蹚,旁的都別扯了!”
瞎子笑道:“傻小子,逗你玩呢,不說哪來的樂呢。行了,太晚了,都早點休息吧。這場雪還得下一陣子呢,等雪停了,咱就出發去四靈鎮!”
我是真想把這貨的頭擰下來,都什麼節骨眼了,還藏著掖著……可是他擺明打馬虎眼不肯明說,我也不能真把他怎麼樣。盤算著外邊的雪一時半會停不了,一行人短期內未必能夠有所行動,就想等轉過天,找機會單獨向他詢問。
我是睡不慣睡袋,從瞎子他們所帶的物資中找出身衝鋒衣替換了,拿了條羊毛氈準備打鋪休息。
見湯易獨自湊了過來,以為他又想說金安湯的事,剛要讓他別再提,他卻搖著頭對我說:“兄弟,我覺得這事不大對頭。”
我一怔:“你是說哪方面?”
湯易低聲說:“咱兄弟倆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你也該瞭解我的為人了。我們湯家以前是不是大戶我不知道,可我敢保證,我們一家子從上到下,無論男女,就沒一個不負責任的!要說義莊真是我們家建的,即便當時迫不得已離開,過後只要有一個人活著,肯定就得安排人回去打理,斷不會讓那些屍骸受野獸損毀。事辦成這樣……我怎麼就覺得不應該呢?”
我一時無語,半晌才對他說,這件事發生了那麼久,當時的情形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既然詛咒的事已經解決,就別再多想了。
暴雪天不用擔心野獸侵襲,也就不必安排人守夜。這一天是都趕得累了,又難得熱吃熱喝,住在溫暖隔風的營帳裡。躺下沒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覺得,有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在我鼻子和嘴上來回的搔動。稍微清醒一點,還沒睜眼,心臟就有種因為恐懼,快要炸開了的感覺。
因為我不光覺出臉前真有什麼東西在撩撥我,還覺出,有一股熱氣哈著我的左手,同時有些尖銳的東西,抵住了我的手掌和手背。
這種感覺單靠語言是不能夠貼切形容的,但我一下就想到,這是有什麼野獸正在咬我的手!
那咬我的東西還沒有發力,但我的半拉手掌,已經在它嘴裡了,感受到的熱氣,就是它的呼吸!
我可沒敢睜眼,但在辨明面臨的狀況後,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快速的將手腕一轉,握緊了拳頭。
這麼做是因為,我感覺出那東西的嘴並不算太大,否則也不能只包住我半拉手掌。我不敢低估動物的咬合力,更有自知之明,不會跟它比拼反應速度。或許對方還在試探,要是貿貿然抽手,不等手抽出來,它至少得先一步咬掉我幾根手指頭!
我把拳頭攥起來,再一翻轉,正好撐住了對方的上下顎,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傷害。
一計得逞,這才猛然睜開眼,翻身坐起的同時,彈開右手扳指機璜,循著方向刺了過去。
可是看清那東西的瞬間,我就生生收回了動作。
確實有個東西含著我的拳頭,可那並非是山林中覓食的野獸,而是狗叔養的小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