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揹著手,站在東邊臨窗的位置,望著月色下,隔壁院子隨夜風擺盪的鞦韆,不由思續連篇。
他自然早就注意到了。
許明航這傢伙,沒事總喜歡往八號院那邊湊,而且還總喜歡抱那小孩子,這也導致,每次那狄玉荷回來,看見這一幕,自然得是要走過去。
於是兩人就不可避免地會產生一些交流。
光穆川自己親眼目睹的這般情況,就已經發生了好幾次。
至於那狄玉荷究竟是什麼情況,穆川倒也旁敲側擊地跟羅予珂詢問了一下。
一開始的時候,各個辰院的女生都視狄玉荷為洪水猛獸,把她當作辰院的一個汙點,不過到了現在,情況倒也有所改觀。
別的不談,起碼八號院她的幾個舍友,將近半年的相處下來,都覺得她為人很不錯,漸漸也親近了起來。
可問題的關鍵不是這個。
狄玉荷人再好,那她也是一個母親。
而且還是一個,沒結婚就生下小孩的,傷風敗俗的典型。
父親究竟是誰,她沒說過,羅予珂也沒能問出來。
不過羅予珂悄悄告訴過穆川,據說狄玉荷生下這個小孩,是自願的。
如果僅僅只是遇人不淑,誤生了小孩,那情況反而好解決了。
可如果是自願的,那許明航的這一廂情願,卻只會釀成一個悲劇。
“哪天找機會,拉上李笑和朱豪,一塊勸勸明航。同為兄弟一場,也不能就這麼看他走向歧途。”
穆川暗暗想著。
……
次日。
穆川一大清晨就起來了。
洗了把臉後,他先沒幹別的,而是坐在琴桌前,給沐浴在晨光之中的花草們,演奏《春風化雨曲》。
輕快、悠揚的旋律,蘊含著萬物生髮的契機。
在這樣的曲目下,每一株花草,都在健康快樂地生長。
除了——七葉碧玉蘭。
演奏了三遍《春風化雨曲》後,穆川停下了指尖。
望著那似乎在茁壯成長,可依舊七葉的碧玉蘭,他不禁煩惱地長嘆了一聲。
“難道,我就屬於那種,音樂天賦不高的人?”
“若是其它的課程,能透過自然好,通不過我也無所謂,可這門課程,卻蘊藏著治癒母親的希望,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失敗!”
“距今交付的期限已經不遠了。”
“雖然柳師姐說,可以稍微拖延幾天,等其它課程的半年考都結束,可是,我也不能把希望就寄託這臨陣突破上。”
“罷了,今天我抽空去一趟城郊,讓兔生和三兒給我去找八葉碧玉蘭去,如果成丨都府沒有,那就去,眉州、彭州、綿州、簡州……我就不信了,找遍整個劍南,難道連一朵花都找不到?”
……
驚天的喊殺聲,充盈在山洞中,時刻未曾停歇。
一方,是穿戴鐵盔鐵甲,手持長槍長劍,列陣而立,奮勇作戰的大理軍隊。
一方,是身披獸皮,卻身形彪悍,筋肉壯健,手持石制武器的末些蠻乞烏部戰士。
大理軍隊,互相配合,往往是兩個士兵,一個持槍遠戳,一個持劍近戰,協同作戰,讓乞烏部戰士應付槍,被劍砍,應付劍,被槍戳,一時間,疲於奔命。
乞烏部戰士,則自帶橫練,勇力無敵,本身可以致命的攻擊,砍在他們身上,卻往往只是一個輕傷。而他們雖然使用的只是落後的石制武器,可舉手投足間迸發的力道,卻令大理士兵,苦不堪言。
高手們,也在相對廝殺。
大理軍隊的高階將官,與蠻族的勇士,進行著殊死的搏鬥。
大理將官勝在武功高明,不論內功還是招式都明顯強上一個檔次,而蠻族勇士簡直就是不死的小強,想殺一個蠻族勇士,實在太難。
往往必須由大量普通士卒,前仆後繼地製造機會,然後再由將官們抓住機會命中要害,才有可能殺死一個蠻族勇士,而蠻族勇士臨死前的反撲,卻往往會令大理將官為其陪葬。
若是論單人戰力,蠻族不論是普通戰士還是勇士,都絕對完勝大理計程車卒和將官,可若是集團作戰,蠻族就顯得會疲軟一些。
大理軍隊前線計程車兵若是不支,會與後方計程車兵進行交接,不至於影響陣型。而士兵若直接戰死,也同樣會有後方計程車兵迅速上前替補,顯得有條不紊。
蠻族就不一樣了,無論受傷退下,還是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