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它一些蛛絲馬跡,比如,那姬幽若曾經無意間展露過武功,她的琴聲曾驚走某位暗中窺伺的高手等等,而這些證據就算還不夠充分,但你只要能學得她的琴技,就算不是音功,也至少會對你娘有一些作用。琴聲,本就可以喚起人內心中的情感。”秦蘭道。
“姬幽若麼?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偷學到她的音功的。”穆川握了握拳頭,說道。
“偷學完了,你看能不能找一個機會,最好能將那姬幽若給……”秦蘭眼中厲色一閃,比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什麼?姨,你讓我偷學到人家的音功後,還要把人家給殺了?”穆川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說。
“這也是沒辦法,那些二流高手雖然無功而返,但我總覺得有些蹊蹺,那姬幽若的琴聲能幫助人突破境界的事情,就算成功率不高,總不會是假的。你想想,她每幫助一個朝廷高手突破,就意味著,我們武林,或許就要為此多付出死傷幾人的代價。而這種代價,我們付得起麼?所以,這種心腹大患,能除去,就儘量除去,而你在武院之中,如果見到什麼好苗子,也不妨一併下手除了,省得他們以後,武藝修成,再出來禍害我們武林中人。”秦蘭嘆息了一聲,認真地說道。
穆川沉默著低下了頭,身軀在輕輕顫抖。
偷學完人的武功,還要把人給殺了。這種行徑,與他心中認定的俠義,又何止是背道而馳呢?
可不殺,卻有可能給他的親人,他的夥伴,他的同道們,帶來更多的災難。
究竟該如何抉擇,對於涉世還不深的他來說,還是太過艱難了。
“小川,我知道,你的心中總還存著一些俠義的念頭,手段不夠狠辣,但是……”秦蘭凝視著穆川,似乎想要張開勸說些什麼,可看著穆川掙扎的樣子,她的目光中疼惜之色一閃,話到中途,終是改了口,“算了,姨也不逼你,你若不願意就不要做了。”
“姨,不用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到時候,我會盡力,看看能不能殺掉那姬幽若的。”穆川痛苦地搖了搖頭,說著。
“哥,要不,偷學的事情讓我去?咱們兩個,換一下任務。”穆湄在一旁忍不住地說道。
“不行!這是我的事,你好好陪著孃親,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穆川瞪了她一眼,斷然拒絕。
“湄兒,你也去不了。”秦蘭也拉住穆湄,緩緩道,“我之所以讓你哥去,是因為,當年水月山莊,有一招暗手,此時,正可派上用場。”
“什麼暗手?”兄妹兩個,不解地問道。
“當年,你們爹孃結婚,但因為害怕會被鄧家報復,所以凡事都會多留幾手佈置。
而生下你們兩個的時候,那時的山莊中,正好也有一位忠僕,當時也產下一子,就讓那位忠僕出了莊,在山中做一個普通的獵戶。
這樣一來,如果山莊不幸出了意外,必要時,就可逃到那位忠僕的家中,讓你頂替他的兒子先存活下來。
十年前,浩劫發生,那位忠僕,卻因此逃過一難,但他心念舊主,還是設法聯絡上了你娘。你娘就問他,願不願意讓他兒子到大理來,出家為僧,她允諾,待時機成熟,會讓他兒子還俗,與其團聚。
那位忠僕,叫做穆平,因為世代都受山莊大恩,所以他縱有些不捨,還是答應了。
你娘這麼做,就是希望,將來如果你有一天要進入大炎,就可以用還俗僧人的身份,重返其間,而你也放心,因為已經過了十年,相貌方面是不用擔心的,而那位穆平之子,穆遠遊,也會在近日就離開彌陀寺,等你到了太和城,我會安排他與你會面,讓他把彌陀寺的種種事情述與你聽。若說有破綻,也就是彌陀寺的僧人,會認出你不是他,但朝廷也不會閒得沒事,去綁架一位彌陀寺的僧人來特意指認你。”秦蘭緩緩地敘說道。
“穆遠遊?”穆川愣了愣,說,“那不是我以後的字麼?”
他姓穆,名川,字遠遊。
這個遠遊的字,是孃親提前告訴他的。卻不知怎麼,與那穆平之子的名字,竟一樣。
“對,遠遊是你的字沒錯,但不是你娘起的,而是你生下來時,你父親提前給你起好的,寓意為,川流永不息,遠遊海天闊。不過,因為你還沒及冠,所以這個字還沒到用的時候。那穆平之子,之所以用你的字給他作名,就是怕突然之間,別人稱呼你時,你會反應不過來,露了破綻。”秦蘭道。
“原來如此,爹孃想的,還真是周到。”穆川點了點頭。
“川流永不息,遠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