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其實這聲音,還沒有讓人聽到,一道比聲音還要快的身影,已經如蒼鷹攫兔般的飛掠過去,一把將那黑紅的鐵刀抄在了手中,反手斬向鎖鏈!
“當”的一聲,鎖鏈應聲而斷。
這突然的動靜自然驚到了已經心懷若死的金迷,可他看到穆川,卻非但不驚喜,反而滿臉煞白,驚惶地大叫道:“穆兄,快走,別管我!”
“哈哈哈,現在走還來得及麼!”
“魚兒終於上鉤了!”
“阿彌陀佛!”
幾聲狂笑,還夾雜著幾聲佛號,驀然響起來。
從窗戶裡邊,拐角後面,屋頂上,人群中,各個隱蔽的地方,驀然就躥出了八道迅捷的人影。
剎那間,這八道人影就將刑柱四周給包圍了。
人群驚慌地四散,那些士兵似乎也知道,這樣的戰鬥不是他們攙合得了的,因此一個個並不圍上來,只是配合著堵在四周。
穆川面色不變,鎮靜自若,彷彿未曾發現強敵的圍來。
揮刀砍斷鎖鏈後,他隨手餵了金迷一口丹藥,輸入一道真氣,就沒再管他,凝神面對四方。
他自然察覺出了,這周圍有埋伏。
這些人的隱匿手段,對於他這個武林精英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
只是,他心底還是微微一驚。
因為他推斷出的埋伏人數,是五個。
可這實際圍過來的,卻有八人!
那三個能瞞過他偵察手段的,顯然並非易與之輩!
穆川一一地瞧了過去。
尤其在其中三個人身上多瞧了一會兒。
四僧四俗。
四個普通人,應該都是城堡裡的高手,其中有一位,氣息強大,淵停嶽峙,頭頂戴著個鐵盔,一身半身鐵甲,膀大腰圓,倒提一把寒光森森的鐵刀。
這個人,一看他形象,穆川就認出來了。
格勒讓措手下的第一高手,江白拉加。
四個喇嘛都戴著紅色的帽子,這正是紅教,寧瑪派的標誌。
其中二個老僧,身材幹瘦,黃衣紅裟,滿臉皺紋,單掌豎於身前,雖未出手,可一股股彷彿實質般的威壓,已從這二人身上,威臨而至。
而他們盯著穆川的眼神,卻非但沒有一點點的出家人的慈祥,反而透露出怨恨和憤怒。
這二僧都是先天修為,不用說,肯定便是扎蘇的手下,幻部的高手了。
“孽障,你屢次加害我寧瑪僧人,如今死到臨頭,還有何話說!”
其中一喇嘛怒喝一聲。
“阿彌陀佛。”
穆川竟然也宣了一聲佛號。
他淡淡說道:“在下只是在為佛祖清理門戶。
扎蘇身為僧人,淫行奢逸,胡作非為,橫徵暴斂,流毒萬端,藏地不知多少百姓深受其害,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這個毒瘤,我遲早要拔去,二位若是回頭是岸,與我共誅此獠,等它日‘幻空法王’圓寂,二位佛法高深,不也可以角逐一下法王之位麼,到時榮耀加身,何苦為了這扎蘇小人賣命?好不值當啊!”
穆川這話很陰險。
他並沒有一味地痛罵這二人,而是採用了話術,來削弱二人的鬥志。
就算一場打鬥還是不可避免,但一個拼死的先天高手,跟一個應付差事的先天高手,那差別可大了。
他的《魔言術》並沒有白修煉。
二位喇嘛,氣勢果然就弱了一些。
但是嘴上,他們還是不依不饒。
“孽障,你好大膽!竟敢誹謗扎蘇師弟!
扎蘇師弟,德高望重,深受愛戴,正是下一任法王的不二之選。而你這孽障不僅信口雌黃,手底下,還不知害了多少條人命,今天,老僧二人,就要除去你這魔頭!”
“哈哈哈,一口一個魔啊魔的,殊不知道,你們這些假佛,才是真正的魔頭,這天下,可真夠好笑的!”
對於二人這義正辭嚴的語聲,穆川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這笑聲,讓那二位喇嘛,氣得更是臉紅脖子粗。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三人的針鋒相對,那位城堡高手江白拉加並沒有插話。
因為聽不懂。
二位喇嘛擔心穆川不懂吐蕃語,是用的炎語罵他的,穆川自然也就用炎語回擊。
所以大部分在場的人,聽得滿頭霧水,只知道三人是在對罵,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