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德作揖:“何掌櫃,真是太感激了,您鋪子裡的藥,是仙藥啊!”
何夢德連忙把鄭先生請到了梢間。
再次給鄭先生把脈,他的肝火的確再退。
“......剛喝下藥,堪堪睡了兩個鐘頭。雖然比不了好的人,卻是讓我舒舒服服睡了個覺兒。
昨晚我六點不到就爬上了床,您猜怎麼著,不到九點就睡著了,睡到了今早八點!這一覺啊!”鄭先生感嘆。
他從頭到腳透出一種舒服勁兒!
這股子喜悅,從他每句話、每個表情裡透出來!
鄭先生白白胖胖的眼睛裡全是神采。
“那就好。”何夢德的心,一下子全部舒展了。
前幾天的擔憂,也消失無蹤。
“少夫人醫術真高明!”鄭先生又是感激,又是奉承,“您說古代的華佗,就是少夫人這樣嗎?”
何夢德啼笑皆非。
鄭先生又自顧自的把顧輕舟給捧了一遍。
這些話,他都是發自肺腑。
“少夫人很少把自己和作古的人比.......”何夢德笑道。
他原意是顧輕舟尊重死者。
鄭先生卻聽成了“少夫人覺得比作古人不吉利”,當即也就止住了誇誇其談。
“少夫人今天會來複診嗎?”鄭先生問。
“你的康復情況,少夫人已經預料到了,這是她開的藥方。”何夢德道。
他拿出一張。
鄭先生接了。
上次顧輕舟的藥方,抓藥之後鄭先生帶出去了,如今再瞧,果然是少夫人的筆跡,當即欣喜。
“少夫人料事如神!”鄭先生道。
何夢德笑了笑,心情也極好,給鄭先生抓了藥。
叮囑幾句,何夢德送了鄭先生出門。
鄭先生的病痛得以解除,坐在自家的汽車裡,看著這藥方,就跟保命符似的,仔仔細細摺好,放在襯衫的口袋裡。
突然,車子急停,鄭先生沒留意,腦袋一下子就撞到了駕駛座的靠椅。
回神過來準備罵,卻見有人用力拉開了他的車門。
好幾個人,把他的汽車給包圍了。
鄭先生大驚失色:“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他旁邊的車門緩慢開啟,一個年輕人坐到了他旁邊。
鄭先生頓時就屏住了呼吸。
何夢德沒有看到這一幕。
鄭先生來過之後,何夢德給顧輕舟打了電話。
“......輕舟,我真想跟你再學學醫術!”何夢德認真道,“很多時候,我考慮太單薄了。”
顧輕舟在電話那頭笑。
“姑父,您的醫術已經很好了,不必妄自菲薄。”顧輕舟笑道。
何夢德自愧弗如。
“您如果想學,等我把一切都上手了之後,再教您吧。”顧輕舟又道。
何夢德忙道:“好好好。”
想了想,顧輕舟又道:“我有件事,也想跟姑姑商量,回頭再說吧。”
“什麼事?”
“我過幾天親自去一趟,到了家裡當面談。”顧輕舟笑語輕柔。
掛了電話,顧輕舟上樓了。
她有個很大的本子,上面記錄了很多字。
她再做一個規劃,想要把自己的未來穩定下來。
女傭卻來敲門。
“少夫人,您做的衣裳到了。”
顧輕舟蹙眉。
她沒有做衣裳。
開啟了房門,女傭手裡拿著一個衣袋給顧輕舟。
從衣袋的下端,可以瞧見一件月白色的旗袍。
“這是其中一件,還有十一件在樓下。少夫人,是給您先過目,還是先拿去漿洗?”女傭問。
顧輕舟眉頭蹙得更深。
“誰送來的?”顧輕舟問。
“是裁縫鋪子的小夥計,他還在樓下呢。”
顧輕舟略微沉吟。
她讓傭人拿著,和傭人一起下樓了。
一個穿著長衫的小夥計,約莫二十來歲,恭恭敬敬給顧輕舟行禮:“少夫人。”
“這是誰做的旗袍?”顧輕舟指了指隨後下樓的女傭。
小夥計道:“這是羅師傅親自做的,有客人給了訂金,讓我們做好送過來。客人說,快到春宴了,讓我們在二月初二前做好。”
“哪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