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緩緩倒在顧輕舟床上。
顧輕舟避開。
她急忙下床。
顧輕舟平靜得自己都駭然,手裡的短刃握緊,都沒有抖一下。
見倪老九不抽搐了,顧輕舟開啟了床頭的燈。
橘黃色的暖光裡,顧輕舟床頭的牆壁、被褥,枕頭以及她自己睡衣和臉上,全是倪老九的血。
顧輕舟這時候,才生出了無邊的怯意。原來那一刻的勇敢,是臨時生出來的。
她開始發抖。
短刃落地,她抖得站立不穩,也跌坐在地上。
臉上的血開始幹了,緊粘著肌膚,拉得肌膚有點疼。
血腥味充盈著顧輕舟。
顧輕舟不是第一次殺人,卻是第一次用如此血腥的辦法。
人不是野兔,這種感覺,顧輕舟無法平靜。
她牙關咯咯作響。
“怎麼辦,怎麼辦?”她想讓自己鎮定下來,身子卻開始無意識的抖動,不知是冷還是怕,她幾乎控制不住痙攣。
她想要冷靜,想要處理房間的血和屍體。
但是她做不到。
她開始咬緊嘴唇哭。
人性很複雜,顧輕舟殺倪老九的之前和當時,一點悔意也沒有,心中無比的篤定,一定要殺了他。
否則死的人就是她自己。
可現在她後悔了。
她可以捅傷他、可以嚇唬他,沒必要殺他。
她匍匐在地上。
片刻之後,顧輕舟痙攣的身子,終於慢慢平復。
她脫了睡衣,換了套乾淨的,去洗手間將臉上的血洗乾淨之後,顧輕舟下樓去打了個電話。
她需要幫手。
司行霈不在嶽城,現在能幫顧輕舟的,只有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