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家見過。
今天不是什麼音樂節,他們熱愛音樂,和安重的朋友許果一樣。這幾個年輕人,用他們的生命熱情,在這街道上,演奏屬於他們的音樂,唱屬於他們的歌。
路人是最愛湊熱鬧的,見到有人在這裡又敲又打、又彈又唱,都過來圍觀。路人中不乏懂音樂的人,聽到欣喜處,拍手叫好。
有個大叔,一頭黃色的頭髮,戴著黑色的墨鏡。聽歌唱時,微微仰起頭,那墨鏡後的一雙眼睛,微微眯著,很陶醉的樣子。
在國內與國外是兩種感覺。安重許多國內的朋友,每日都很忙碌,過著那種焦灼的生活,從早忙到晚,可笑的是,一天忙下來,不知道自己忙了什麼。還有就是,許多人都很有狼性,一群人在一起奮鬥、賽跑,必然會產生競爭,個個兒都看著很有血性。
而在國外,安重突然感受到的是輕鬆,內心這種微妙的變化首先被安重捕捉到,走在街上,安重竟有如釋重負的內心感受。
帶著一本雜誌,安重走過那個歌唱的角落,從安重現在的位置數起,右手邊第三棟樓,有一個人從樓上飛了下來,他的翅膀是紅色的。安重走近去看,有個導演在拍電影,剛才那個從樓上飛下來有著一雙紅色翅膀的人,是電影的主角。
不在失落城,就不用和朋友去喝很多酒,不在自家,不必每天賴在床上,不知道幹些什麼好。獨自一人在美國,更知道時間的重要性,也更能清晰看到自身的不足,在美國的奮鬥,也許會辛苦,然而安重知道,辛苦是優美的。
在郊區,一個出售摩托車的鋪子,裡面租賃摩托車。租一輛摩托車不貴,安重租了一輛摩托車。
騎著摩托車,安重來到一片葡萄園。這裡的葡萄園有好多個,每個葡萄園的主人,都熱情好客。且每個葡萄園,都有對應的酒莊,酒莊裡生產葡萄酒,每年產量不高,一瓶酒賣得很貴。產量太高,似乎不能保證質量,即便能保證質量,也不生產那麼多,否則就會出現過剩的葡萄酒。每年,生產適量的葡萄酒就好。
在葡萄園,安重幫著主人剪葡萄,給主人幹活,幹了一下午,安重賺到一百美元。拿到這一百美元,安重心裡美滋滋的,這可是她的血汗錢啊。
騎著摩托車在田園風光中穿梭,感受田園牧歌的優美。夕陽塗染青草野花的時候,安重騎著摩托車回去,到摩托車鋪裡還摩托車。安重騎了一天摩托車,摩托車主人只肯收安重一美元。
回到旅館,天色已晚。安重一個人喝啤酒,喝了些酒,簡單吃飯。晚八點,安重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安重帶了行李去學校。在學校報到後,就去了宿舍。他們的宿舍很乾淨,且很溫馨。樓道里有說不出的氣息,走在其間,人會有濃郁的校園感覺,感覺這裡就是校園,感覺窗外就是校園,感覺這宿舍,就是校園裡的宿舍。而似乎,一些學校,在學校裡行走,是沒有這些氣息的,有的是濃濃的俗氣,走在校園,不像走在校園。
安重在床上坐著,宿舍裡的幾個人,有幾個是金髮女孩兒,還有一個是黑人女孩兒。她們都身穿乾淨衣服,只有安重,衣服是髒的。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洗衣服,想等到了學校洗。這下,她到學校了,她準備洗衣服。學校裡有洗衣房,安重脫了衣服,在宿舍樓洗了澡,換上新衣服。舊衣服,被她裝起來,帶到洗衣房。
回到宿舍,幾個女孩兒在聊天。安重英語不是很好,雖能大概聽懂她們說什麼,聊天的話,她不是太想參與。安重只想傾聽。
有個女孩兒,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潮溼的。她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雜誌讀。那是一本美國的文學雜誌,她很專心地看。在她的旁邊,桌子上,放著一杯熱飲,熱飲淡淡的味道,安重聞得到。這個女孩兒,安重知道,她家在夏威夷,也是剛入學,對未來的校園生活,充滿陽光的期盼。
女孩兒讀了會兒雜誌,放下雜誌。喝熱飲的過程中,和安重聊起文學,女孩兒對本國的文學很瞭解,也對其他國家的作家,稍有所知。而安重,對美國的文學,不是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