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天空下低垂的柳枝,隨風輕擺,柳枝上已經沒有柳葉,寒風吹動它輕柔的身軀,湖面上的倒影一陣亂晃。
這個湖是愛失落草原的失落湖,傳說是一位仙女的眼淚化成的。這湖清澈,皮子、石子路過這裡,總要低頭喝湖裡的水,湖中水甘甜可口,一些人家,常年用湖裡的水做飯。
許果在失落湖邊散步,一腳踩到一枚蛋,蛋被踩碎,發現這是一枚小小的蛋,許果對蛋沒有研究,不知道這是什麼蛋,他判斷是鳥蛋。
旁邊一個小孩兒哭了,哭著要許果賠他的蛋,說他的鵪鶉蛋碎了。
這個鵪鶉蛋碎了,那個小男孩兒哭著,他覺得可惜,一枚鵪鶉蛋,好好的蛋,就這麼碎了。他在湖邊撿蛋,湖邊能撿到蛋。一些遊客,在湖邊露營,露營的時候會野炊,有時,吃的東西會落下來,什麼雞蛋啦、鵪鶉蛋啦、鵝蛋啦,都能撿到。這個小男孩兒是愛失落草原人,他家在不失落農場旁邊的小樓房裡住,他今天出來找蛋,在草地上找到一顆鵪鶉蛋,他放在那裡,想再找些蛋,找多了,就拿袋子裝起來,帶回家弄了吃。運氣好哩話,一天能找到不少蛋。
“你賠我哩蛋。”這小男孩兒說話中帶哩字。
許果突然想起青少年時,他跟一個女孩兒說話,那個女孩兒理解判斷出他是哪裡人,許果感到神奇,女孩兒說是從他說話的口音中聽來的,因為她也是那個地方的人,那個地方的人,說的話中,常帶一個“哩”字。那個女孩兒告訴許果,想說好普通話,以後就別說哩字。陌生人、普通人,有時能教育自己,許果就被那樣教育過,這種教育,對人是有益的,多在社會中經歷,總能遇到一些對自己有用的陌生人,這種經歷,令人回味,不說回味無窮,起碼在回味的時候,令人感動。
許果見這個小男孩兒,說話中也帶一個“哩”字,許果看著小孩兒,說:“我踩碎了你的鵪鶉蛋,賠你一個鵝蛋如何?”
那小男孩兒點頭答應,許果就在湖邊找,果然在草地上找到一個鵝蛋,鵝蛋又大又白,像女人的***許果捧著鵝蛋遞給小男孩兒,小男孩兒捧著白白大大的鵝蛋回家去了。
站在湖邊,眺望湖面,湖面微波盪漾,對岸就是世界真理學院,這麼看學校,許果發現那所學校真的很大,佔地不知道多少畝呢,它跟這湖是般配的,站在湖這邊看學校,學校漂亮,許果相信,站在學校那邊看湖,湖也一定漂亮。
在湖旁邊,有一片花地,這兒是一個小小的大棚,裡面種著花,花有多種顏色,一些買花的人,來這裡面買花,帶到家裡,養著,是一份樂趣。
大棚外,一條石頭鋪就的路,彎曲通往一個小樹林,許果順路走到樹林,看到樹林內有一圈竹籬,竹籬旁邊,一個殘疾人,坐在輪椅上,許果看著這個殘疾人,想,他腿不能動,他是殘疾人,他在看竹籬,他的殘疾,就如同這竹籬,是他內心的一道障礙,他的很多希望,被這道障礙攔住,希望變成沒希望。
許果同情這名殘疾人。但這名殘疾人,卻在許果面前突然站起來,旁邊走來一個人,手裡提著攝影機,原來是心子在這裡拍戲,拍一個殘疾人看竹籬的情節。
“在拍電影呢?”許果問心子,心子頭也不看他,他做什麼事情專心,做起來,就心無旁騖。心子眼睛不看許果罷了,頭也不看,脖子也不看許果。
“拍的是電影嗎?”許果又問了句。
“拍的不是電影,是黃瓜啊?”心子還在忙碌。
許果仰頭,發現樹上坐著一個人,古裝打扮,是那種仙俠世界中的佩劍女子,這個女子,是珠子。珠子坐在樹枝上,手裡拿著一把劍,正等著心子拍她呢。只要心子說開拍,珠子就能立馬進入狀態。
許果仰起頭,“你手裡劍拿好了,別掉下來戳住我。”
珠子瞪了一眼許果,“戳住你就戳住你,能死啊,戳死你才好呢。”
“怎麼說話呢?”心子回過頭往珠子身上看,“你怎麼跟誰說話都這樣?能不能改改?”
皮子走過來,問許果:“去哪兒了?”
“湖邊。”
“湖邊有人嗎?”皮子又問許果。
“沒人,我去了,就有人了。”許果說,“你們怎麼不到湖邊拍,湖邊多寬敞,這樹林,多擠,你看都把人擠樹上下不來了。”
“我們願意擠,關你什麼事兒。你這個校外的人,少多嘴。”珠子在樹上說。
“我雖然是校外的,但我是你們導演邀請來的,我也算一名演員,這個電影中,有我,你在樹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