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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殘疾

溫馨的教室內,沒有老師,只有一群熱愛藝術的學生,他們都心懷夢想,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也為這個世界提供美好。

皮子得知許果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就問起許果的經歷,許果就給皮子簡略地講了自己的身世。

皮子跟心子、珠子一樣,也是大一新生,新入學的學生,對學校、老師都充滿好奇,參加完開學典禮後,皮子見識到了學校的豐富多彩,原來學校有這麼多社團,每個社團,都有自己的活動,這樣一算,一年,學校的社團會舉辦多少次活動啊?還有,學校還有那麼多講座,請社會名流來講,社會閒雜人等來聽,蔚為壯觀。

皮子說:“我一直認為,我是一個殘疾人。”

“殘疾人?”許果表現出驚訝的表情,他知道,當一個人說一個比較慘的事情,需要別人的驚訝,進而需要同情,皮子既然說自己是一個殘疾人,許果知道他要驚訝,要驚訝,就給他驚訝。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我缺胳膊少腿,我是說我眼睛殘疾。我這是一種俏皮的說法,這麼說吧,我眼睛近視,摘掉眼睛,我是準盲人,好自卑啊,所以我開玩笑說,我眼睛殘疾,我是一名殘疾人。”

“你殘疾多久了?”

“要說這眼睛殘疾吧,可以追溯到我的小學,說實話,打小我視力就不夠好。別人坐最後一排,能看到黑板上的小字,我坐教室中間的位置,就看不清上面的小子。這都是不注意用眼造成的。”

“我視力好,我沒有戴過近視鏡,不知道眼睛殘疾的感覺。”

“那是一種很模糊的感覺,看什麼都有一種朦朧感。到初中時,我的視力已經不行了,初二,我戴上眼鏡,起步就是三百多度。到了高中,高二時,已經是八百多度了。鏡片像啤酒瓶底一般厚。我害怕眼睛成為一千度近視,有人嘲笑我說,不能看書,再看書,眼睛就瞎了。”

“是得注意視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成了瞎子,心靈就沒有了窗戶,沒有窗戶的心,就不透氣,氣就聚集在心裡,心就會生氣,生氣久了,人會抑鬱,抑鬱久了,會得抑鬱症,抑鬱症久了,有人就自殺了。所以,眼睛近視,容易導致人自殺。”

皮子看著許果,發現許果這個人,不是學生,但勝似學生,他發現這個人,怎麼有些雄辯?

皮子說:“但你知道,我是一個寫劇本的,剛才那位,就是剛才帶珠子出去吃飯的那位,是導演,他也是我們天馬社團的社長。我們這個社團,組織演話劇,還有人會唱戲呢,但主要是拍電影,也說過拍電視劇,但一直只停留在籌劃階段。”

“你們剛大一,前方的路還長著呢,不要著急,慢慢來。”

皮子感激地看著許果,“我這個人吧,總是多疑,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我讀小學,擔心作業完不成,被老師打。我讀初中,擔心去食堂晚,沒有飯吃。我讀高中,擔心自己會得前列腺炎和艾滋病。我讀大學,擔心自己英語考級過不了影響畢業。其實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們的電影,我的這個劇本,雖然有一個故事了,但是缺少一個名字,就像一副對聯,缺個橫批,這個橫批,就是這個劇本的名字,你幫我想想?”

“我幫你想?我文化淺,”許果說,“告訴你吧,我以前學的是化學,化學和劇本,是兩碼事,你說讓我配個炸藥,我還會一些,你說讓我搞劇本這一套,我摸不著訣竅。”

一到下午,皮子就犯困,感覺身體乏了,要休息一會兒。皮子給許果說,有一回,她在親戚家,午後困了,就給親戚說,乏了,親戚就說,啥乏了,電池乏了?皮子說,身體乏了,有些困,瞌睡呢,起開起開,讓我小憩一會兒。親戚說,往哪兒砌呢?砌牆呢?皮子躺到沙發上小憩,乏了,他要小憩一會兒。

皮子一直就是那樣,一天當中的白天,總有那麼一小段時間,睏意綿綿,又不想脫衣服睡覺,脫衣服睡覺是晚上的事情,他選擇在長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小憩。或者去喝下午茶,他習慣喝下午茶,並非打發時光,而是用咖啡或者其他消磨時光,這種消磨,如同拉磨,拉磨,能把小麥弄成麵粉,消磨時光,能讓時光更有味道。

皮子要帶許果去消磨時光,去了一家咖啡廳,他們要聊聊劇本和電影。皮子給許果聊劇本和電影,許果聽皮子聊劇本和電影,當然這不是絕對的,許果也能插嘴聊劇本和電影,不懂沒關係,撿懂的聊。

離咖啡廳不遠的路上,一輛汽車往後倒車,倒在一輛電動摩托車上,車輕微撞了上去,發出輕微的聲響。

車上的人下車,咖啡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