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異就更大了,生活在同一個天下的人,卻有著不同的生活,也有著不同的口音,你說南方話,他說北方話,你說這個話,他說那個話,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差異,這一點不奇怪。”
許果說:“所以,我不願意讀外國作品,是因為我不太可能懂那麼多國語言,不太可能懂那麼多國的學問。從文的方面講,是這樣,從武的方面講,也是這樣,不同國家,有不同國家的武術,你能打,他比你更能打,山外青山樓外樓,人外有人。”
“你都打過誰?”許果問。
“我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了,起碼是打過不少人,跟不少人動過武,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兒了,不值一提。現在我老了,吃吃飯,鍛鍊鍛鍊身體,享受享受生活,挺好的。”貴尊說,“我孫子今年就要大學畢業了,他大學選修過武術,我指點過他,我看他,骨骼驚奇,想讓他將來搞武術這行,他不幹,他偏偏愛古箏,彈得一手好古箏,可謂古箏天下第一。他愛古箏,我不攔他,人各有愛好,各人幹各人愛乾的,愛幹啥幹啥。”
在旅行的路上,許果總會遇見很多人,有愛放風箏的,有愛釣魚的,愛吹牛皮的,愛種地的,愛經商的,愛騙人的,愛耍賴的,愛拍馬屁的,許果在路上會遇到不少人,這些人,都不同,跟不同地方的語言一樣,有著各自的不同。
貴尊說:“你路上見過愛練武的人嗎?像我這樣,一生視武術為生命。”
許果想了想,沒想出來一個人,又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出來,說:“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少見。”
貴尊說:“你在旅行的路上,看書嗎?”
許果說:“不看外國書,因為我不懂外國語言,即便是翻譯過來的東西,也只是一堆漢字,翻譯得再好,也只是一堆漢字,一堆漢字而已。”
貴尊說:“我是練武的,常年在這河邊上練武,你是旅行的,我在練武的時候,恰巧遇見你,我發現,你是一個很有幹勁的小夥子,你騎著摩托車,停在河邊,跟我聊古談今,我從你的談話中,看出你精神的光輝。”
許果說:“精神還會發光,難道精神是太陽。”
許果尊敬一切珍貴的存在,他尊敬他的旅行,他說:“老頭子啊,你慢慢練你的武,我要去旅行了,旁邊有河,練武的時候,動作慢點,不要著急,您年齡大了,不要掉河裡。”
告別貴尊後,路上的風景已經不如之前那麼壯觀,道路兩旁的樹,都那麼無精打采的樣子,有幾棵樹,還是死樹,不知死多少年了,立在那裡,一年一年地不長葉子,猶如人不長頭髮。許果真想死,這周圍風景根本不秀麗,還不如死了算了,出門在外,能看好的風景,是養眼的,沒有好風景看,還不如死了呢。
許果繼續騎摩托車,往前騎,也許前面的風景就很好呢,可誰知道,越往前面騎,地上的草越少,空氣越乾燥,許果都有些受不了了,四處看去,植物那麼稀少,地面的土壤也少了許多,沙土地很多,再往前繼續騎,沙子更多了,土更少了,許果瞪著沙子,滿眼都是沙子。
剛才地面上還有明顯的路,又往前騎了五公里,已經看不到道路,四處有胡亂刮動的風,到處都是沙子,許果已然進入沙漠。
沙漠有著溫柔的姿態,遠處、近處,都有蜿蜒起伏的沙丘,溫柔線條上,是多變的天氣,隨時可能下雨,隨時可能不下雨,隨時可能颳風,隨時可能不颳風,有著美好曲線的沙子,隨著可能把人埋葬。
沙漠是巨大的,許果往前面看,見到了一眼望不到邊的沙子,怎麼會有這麼多沙子?沙子怎麼會有這麼多?大面積的山子,有的區域,像海洋,有的區域,像山巒,連綿無盡的沙子,給人的感覺是,沙子是無邊無際的,沙漠的宏偉景象,震撼了許果。
許果看著沙漠,驚歎:“這不是沙漠麼?”他往前騎摩托,摩托難行,路難行,其實,就沒有路,全是沙子,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沙子。許果又感嘆:“這是沙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