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她要喝藥。昨天,她感冒了。
這個家庭,是個溫暖的家庭,雖然沒有母親。林苔不記得見過母親,母親在她兩歲那年就去世了,患癌症。母親的離世,給林伯伯造成巨大悲痛。林伯伯沒有再娶別的女人,似乎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夜晚,林伯伯約請幾個朋友喝酒,他這幾個朋友,有健身教練,有警察,有登山隊員,林伯伯的許多朋友,開始都是遊客,騎林伯伯的馬,林伯伯就跟他們聊天,說話投機,越聊越起勁,後來成為朋友,十分要好。
啤酒幾瓶,擺在桌上,菜要幾盤,開啟話匣。林伯伯的低落情緒,似乎能因為喝酒而改變,聊天、飲酒,這是林伯伯的快樂方式。林伯伯沒有那些高雅的娛樂方式,他沒事,就是喝喝酒,吹吹牛,樂呵呵,挺好。
酒喝到一半,林伯伯低沉著聲音說:“你們聽說了嗎?我那匹馬,可能是外星人弄死的。你說這蹊蹺不蹊蹺,說的那外星人,哪個星球上的?這訊息太邪乎,我都不敢相信。可是我那馬死了啊,這怎麼解釋?骨頭都沒了,骨頭去哪裡了?唉——”
健身教練楊明一口喝乾剩下的半杯啤酒,“別瞎扯,哪有外星人,你見過?我見過?咱們這幾個人,誰見過?是你見過還是我見過呀?這都是一些好事者造謠,根本就沒有什麼外星人。你那馬死了,你也別想它了,再買一匹,好好工作,就完事了。”
“話不能這麼說,”劉螢說,“你沒有見過大海,大海就不存在嗎?你沒有到過月亮上,月球就不存在嗎?你這話說的不對你知道吧。外星人如果不存在,那老林的那匹馬是怎麼死的?哪一個地球人有那種能力,馬的骨頭都沒了,嚇死人呢。”
“我是幹警察的,”王網說,“我從警察的角度講,這個問題,關於外星人這個問題,我們不能說有,也不能說沒有。”
“那我們說什麼?”劉螢問。
“你彆著急,你聽我說。這個外星人啊,到底有沒有,需要線索。線索你們懂嗎?”王網喝了一口啤酒,“我做警察這麼多年,我不知道嗎?凡事都要線索,就外星人這個問題來看,外星人到底有沒有?我們需要證據,需要線索,透過我們推斷,得到一個結論,這個結論,才是有正確性的。如果不根據線索、證據推斷,只主觀臆想,就是異想天開。”
“別拿你警察那一套嚇唬人。我就不信有外星人。”楊明用筷子夾起豬頭肉,放入口中大嚼,“你要是說有外星人,是外星人弄死了那匹馬,你領著那個外星人到我面前來看看,你讓我看看我就相信你,眼見為實嘛。”
飯館很晚才打烊,林伯伯很晚才回家,回到家,已經十二點整了。
“爸,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林苔過來扶林伯伯,進入家。這屋子裡面,白天有陽光是,是輝煌燦爛的樣子,夜晚沒有陽光,燈也沒開,可是有月光,屋子裡是能看清楚一些物體的,月輝中的一切,都是安靜樣子。林苔扶著爸爸,帶爸爸進房間,安置爸爸睡下,自己才回自己的臥室休息。
林苔側躺在床上,月光透過窗,正落在她身上的薄被子上,她睜開那雙水靈靈黑色的眼睛,面前是一個小布娃娃,這個小娃娃,是她小學一次過生日時,爸爸送給他的。布娃娃旁邊的床頭櫃上,放的是一個女人的照片,這個女人,就是林苔的媽媽。印象裡,林苔沒有見過媽媽,他只見到媽媽的照片。
月光是寂寞的,寂寞月光,獨自撫摸世界。月球反射這太陽的光,這種幽幽淡淡的光,用畫筆是難以描繪的。林苔在月光中看到了微笑的母親,母親那麼漂亮,卻患癌症去世。看著母親看著母親,林苔終於閉上眼睛。夢鄉漸漸來臨,會在夢裡遇見母親嗎?林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