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越是動人心絃,我便越痛苦,他一直對我若即若離,竟是因為早已有了喜歡的人?
望著月色下他孤高佇立的偉岸身影,我的呼吸都開始疼痛,他明明是我的夫君,可心裡卻有別的女人?
笛聲悠揚古樸,如泣如訴,分明是一個男人在對心愛的女人吐露情思,我酸澀的同時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女人,能讓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傾心?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注意到我來了,我痴痴地望著他,一時恍惚,幻想笛聲是吹給我聽的。
直到夜露打溼了髮絲,我才回過神來,他的笛聲早已經停了,不過並沒有回頭看我,背影落寞而清寂。
我苦笑,或許在他眼中,我根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想起笛聲中有無盡的惆悵,讓我心疼不已,我突發奇想,或許,這是我走近他最好的方式。
“長卿,這首曲子實在好聽,不知是吹給哪位姑娘的?”我一改往日的婉轉,單刀直入,因為溫柔體貼根本不足以讓我得到他的心。
我邊說邊觀察他的反應,卻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不安,只是平靜地看著我,眼神也一如既往的深邃,淡淡道:“公主何出此言?”
他對我的態度從來都是平靜得翻不起一絲波瀾,可我早已不滿足平淡如水的關係,微微一笑,善解人意道:“你不必掩飾,我聽得出,這首曲子是吹給一位姑娘的,她一定很美吧?”
或許我的寧和婉柔讓他放鬆了警惕,不過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公主想說什麼?”
我臉上盡是溫婉大度的笑容,嘆息一聲,“偌大的江夏王府,實在是太冷清了,你又經常在外,郡主還年幼,若能有位知心姐妹陪伴,府裡也熱鬧許多,我也能早日適應王府的生活。”
尊貴的公主,主動提出為駙馬納妾,相信任何男人都會感恩於我的寬宏雅量,但他絲毫不為所動,眼眸反而攸然掠過一道寒光,讓我心下一驚,難道我說錯了?
他寒聲道:“公主若在府裡悶得慌,可以出去走走,我會派人保護,以免胡思亂想。”
他眼中的不悅我看得清楚,忙表明立場,“你放心,她既是你喜歡的人,雖是妾室,我絕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靜,他靜靜地看著我,似在揣測我說這番話的誠意。
我沒有露出任何不安和勉強,事實上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當然不願意如此出色的夫君與她人共享,但我別無選擇,只有讓他達成心願,念及我的好,才會真正愛我。
他的眼神快速一閃,快得讓我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隨即恢復了往常的默然,“沒有這回事,還望公主以後不要再提!”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理我,轉身離去,把我一個人丟在偌大的庭院。
我呆住了,到底是什麼女人得我夫君傾心?連我主動提出納她入府,他不但不領情,還如此惱怒?
自那晚之後,他便去了軍營,很久都不見回府。
他雖人不在府中,但會定期派人給我送家書,不過只是些客套的寒暄問候,不見半分真情,我明白,他只是盡力做到一個夫君的本分,對上下有個交代而已,他不愛我,所以不能給我最想要的東西。
在等待他回來的日子,我越發好奇那女人到底是誰?我命人徹查。
江夏王府全是他的人,口風異常緊,精明如郝嬤嬤,花了許多銀子,託了許多關係,最終也沒查出那女人的身份。
我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手段,卻還是一無所獲,我開始懷疑,那女人到底是真的存在,還是我走火入魔了?
期間小郡主來過幾次,我也試探過她,可她還是個孩子,對哥哥的心事一無所知。
我瘋狂地想要找出那個女人,想看看我到底輸給了誰,我越來越偏執,心力交瘁之下,我又病了。
得知我病了,他從軍營趕了回來,照顧我,關心我,卻不愛我,讓我無比痛苦。
病情略微好轉之後,我憂傷地望著他,不死心道:“長卿,你不在府中,我真的很寂寞,希望有位姐妹可以和我說說心裡話,你可以幫幫我嗎?”
他只是不語,當我在說胡話,可在府中等待這段時日,我痛不欲生,痛定思痛之下,我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一字一頓道:“你可以娶她為平妻。”
我是皇帝長女,身份尊貴的金枝玉葉,同意駙馬納妾已經是莫大的恩賜,所幸我嫁得遠,若在京城,駙馬納妾永遠只是奢望。
可是,我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