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天空陰沉晦暗,大地依舊被黑暗籠罩。
重耳與魏醜輕鬆解決了看守的虞軍,下令全部換上虞國的甲冑,留下叫做金環的女兵頭目率領五十人看守府邸,以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重耳則與魏醜率其他人摸黑直奔絳關北城門而去,待到了城牆上面把張虎的令牌一亮:“秋雨過後氣溫驟降,張將軍讓我等來替你們下去休息。”
一場秋雨一場寒,秋雨過後北風瑟瑟,在城牆上淋了大半夜的將士早已飢寒交迫,渴望著早點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鑽進被窩裡酣睡上一覺。
“張將軍何在?”
張虎下去之後負責統率的校尉上下打量了重耳一眼,打著呵欠問道。
重耳拱手道:“晉國的驪姬娘娘突然得了急症,張將軍去找滕將軍商議對策去了。”
“可是你們人數有點少啊,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校尉眼神中露出一絲質疑,另一個原因就是這支隊伍至少有一半的人個頭偏矮,看起來很是瘦弱,只怕戰鬥力強不到哪裡去吧?
重耳笑道:“我等是林嶽將軍的部下,提前吃了早飯過來換防,待會兒林嶽將軍會親自帶隊來城牆上駐守。”
因為有來自池陽關的四千援軍加入,所以彼此不認識也是正常的事情,校尉接過令牌檢查一番,確認是張虎的令牌無誤,不復多疑,當即率部下了城牆。
不消多時,駐守在絳關北城牆上的五百虞軍士卒悉數退走,只剩下重耳、魏醜率領的兩百多冒牌貨。
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虞國的北大門,魏醜對重耳佩服的幾乎五體投地:“唉呀……太子殿下真是了得,沒想到你除了治國之外竟然還懂得用兵,有你這樣的領袖,我大晉何愁不能平定天下?”
重耳笑吟吟的站在絳關的城牆上,吹著蕭瑟的秋風竟如沐春風一般神清氣爽:“哈哈……雕蟲小計,何足掛齒?如果咱們連小小的虞國都滅不了,談何爭霸天下?拿什麼來與齊、秦爭鋒?”
魏醜頭搖的像撥浪鼓:“哪有太子殿下說得這麼簡單,絳關可是虞國的門戶,常年重兵駐守。我與先軫率部攻打了七次絳關,只有兩次攻破城門,其他時候俱都鎩羽而歸。沒想到太子殿下略施小計,不費一兵一卒就開啟了絳關大門,我們這些武夫不服不行啊!”
重耳站在城牆上極目向北眺望,憂心忡忡的道:“按照約定,先軫將軍率領的前鋒部隊應該到了吧?如果天亮了還不能進城,只怕我等將會前功盡棄!”
“來了,來了!”
被喚作銀劍的女兵頭目視力極佳,在黑暗中發現北方有人浪如潛流般向絳關湧來,登時興奮的提醒重耳。
“開啟城門,放大軍入城!”
年方二十五六的重耳表現出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大將風度,揹負雙手下令開門,同時吩咐魏醜帶領一支兵馬堵住絳關北門,不要放走一兵一卒。
“好嘞,出謀劃策俺不行,廝殺看俺的!”魏醜拍了拍胸膛,躊躇滿志,“有我魏醜守門,虞軍休想逃脫一人!”
城下來的這支隊伍正是晉國大將軍先軫親自統率的兩萬先鋒部隊,於昨日傍晚悄悄抵達了距離絳關五十里的中條山腳下隱藏起來。只等重耳、魏醜入關之後按照約定於凌晨直逼絳關門下,裡應外合,殺虞軍一個措手不及。
夜色中的晉軍展現出了驚人的素質,來勢極快,猶如漲潮的海水一般洶湧而來。腳步整齊劃一,人緘口馬摘鈴,在蕭瑟的秋風中直抵絳關城下。
伴隨著“吱呀呀”的響聲,絳關大門緩緩敞開,先軫披盔掛甲,手持長刀策馬而入。
“拿俺的大斧來!”
魏醜招呼一聲,從親兵手裡接過一柄重達八十斤的開山斧,翻身上馬,唿哨一聲,率領了三千精銳直奔絳關南門而去。
“太子真是了不起啊!”
先軫在馬上向重耳抱拳施禮,心悅誠服的道:“公子計賺絳關城門,接下來只需在城頭上看將士廝殺,看我與魏醜滅盡關內的虞國將士,絕不放走一人!”
重耳在城頭上微笑著還禮:“好,我就在城上看兩位將軍用兵!”
先軫下令留下一千人守衛絳關北門保護重耳,又派遣了一千人跟隨叫做銀劍的女兵頭目趕往將軍府保護驪姬,剩下的人兵分兩路,合圍虞軍大營。
“殺啊,降者免死!”
一時間絳關城內殺聲四起,聲震雲霄。
沖天的火光之中,兩萬晉軍精銳猶如下山猛虎一般直撲虞軍大營,揮起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