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守將滕循無奈之下只能下令開啟關門放魏醜、驪姬等人入關。
但作為一個長期駐守邊關的武將,滕循還是擁有足夠的警惕,決定把晉國人分開安置,讓出自己的將軍府給驪姬和兩百名隨行婢女避雨,讓魏醜帶著百十名侍衛到兵營過夜。
這麼做的好處就是即便晉國人有詐,即便滕循帶領的侍衛都是以一當十的精銳,只要守軍控制住了驪姬就可以讓魏醜投鼠忌器,不敢為所欲為。
“一定要保護好驪姬娘娘!”
滕循頭戴斗笠,身穿蓑衣,命令一名校尉率領三百士卒拱衛將軍府,“保護”驪姬一行的安全。
聽說滕循要把自己和驪姬一行分開,人高馬大的魏醜大聲抗議:“姓滕的,你把我們分開是何用意?不行,在把驪姬娘娘交給襄公之前我魏醜一步也不能離開!”
滕循心平氣和的解釋道:“魏將軍直管放心,驪姬娘娘的安危包在我滕循身上,若是少了一根毫髮,願任憑將軍處置。再者說了,我這將軍府容納兩百女子已經很是擁擠,若是再留下將軍一行,男女混居,怕是多有不便吧?”
魏醜聞言,有意無意的朝一個長髮披肩,額頭前蓄著劉海,看起來有些彆扭的女子掃了一眼,見她朝自己微微點頭,這才答應了滕循的要求。
“行……你滕循好歹也是虞國僅次於百里視的二號大將,我魏醜信你一次!”
魏醜冷哼一聲扭頭就走,帶領著百十名侍衛跟著一名校尉前往營房避雨。
安置好了晉人,滕循再三叮囑麾下將士加倍防範,城牆上的將士要提高警惕,嚴防晉人裡應外合,偷襲絳關。
性格謹慎的林嶽還是不放心,提議三人輪流值夜,滕循、張虎欣然從之。
滕循知道張虎是個粗人,嗜睡貪酒,便決定由自己守上半夜,林嶽守下半夜,張虎到凌晨之時再來替班。
滂沱大雨下了一個半時辰逐漸稀疏了下來,陣陣秋風愈來愈寒,讓許多巡夜的虞軍士卒冷不丁打個寒顫。
“將軍,晉人都在營房裡酣睡,尤其那個魏醜呼嚕聲簡直像打雷!”
滕循命斥候假裝巡夜刺探了一圈魏醜等人的動靜,發現並無異常,等林嶽到來後這才決定回帳入寢。
連綿秋雨下個不停,從傍晚一直下到半夜依舊不肯停歇,絳關到處都是積水。
林嶽從子時一直守到寅時,打著呵欠的張虎這才姍姍來遲,揮手讓林嶽回去休息,把城防放心的交給自己。
“我上半夜已經睡了一個時辰,撐到天明亦不會困!”林嶽對張虎不太放心,想要繼續留下來坐鎮。
張虎卻認為林嶽這是在蔑視自己:“怎麼,林將軍莫非不信任我張虎?老子……我跟你說,我協助滕將軍守這絳關已經三年有餘,連個晉國的蚊子都沒能飛過去!”
林嶽抬頭看看天空,雨勢已住,黎明將至,便回營休息,留下張虎獨自坐鎮城牆。
黎明將至前的一刻是大地最黑暗的時候,混沌的天空籠罩著絳關,伸手不見五指。
將軍府某個房間內男扮女裝的重耳突然坐了起來,在黑暗中輕輕召喚身邊的兩名侍女:“銀劍、金環,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該你們出手了!”
幾乎就在重耳起身的同一瞬間,擠在同一房間裡打地鋪的婢女們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個身手矯健,動作敏捷,與進城之時的弱不禁風判若雲泥。
被稱作銀劍、金環的兩個女子已經除掉了外面的長裙,露出裡面的黑色勁裝:“太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開啟城門,迎接大軍入關。”
重耳點點頭,揮手吩咐一聲:“所有人拿出兵器,隨時準備廝殺。金環你帶兩個婢女去外面把守將詐來,就說驪姬娘娘突然腹痛的厲害。”
原來這三百侍女皆是重耳秘密訓練的女兵,在晉國一個秘密軍營刻苦操練數年,直到今日才被投入戰爭,真可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而被稱作銀劍與金環的兩個女子便是這支女兵的頭目,俱都身懷武藝,出手非凡,重耳對二人很是器重,因此才帶了她們前來詐關,企圖裡應外合拿下虞國的北大門。
將軍府裡的兩百名女兵俱都除去長裙,身著勁裝,一個個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抽出,只等重耳一聲令下,隨時展開廝殺。
這時候的驪姬露出恐懼的表情,少了白天的妖媚與鎮定:“太子,絳關裡好多虞軍將士,你帶著一幫女人能有多大把握開啟城門?可千萬別害了我啊!”
“母姬請放心,若是損害了你一根毫髮,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