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這次出動了兩萬人,比昨日增加了一倍,比前日增加了四倍。
計算人數簡單,但要摸透魏軍的動機卻讓人絞盡腦汁。
“管他孃的魏寇什麼目的,給我狠狠的射,狠狠的砸!”
灌嬰挽起袖子,舉起一塊磨盤般的滾石狠狠砸下城牆,將一名扛著雲梯衝鋒的魏卒砸的腦漿迸流。
曹性和姜翠屏各自彎弓搭箭,出箭如飛,玩起了射箭比賽。
半個時辰下來,曹性射出六十五支箭,射倒了九名魏卒。
而姜翠屏的速率稍微慢了一些,射出了五十一支箭,撂倒了七名魏卒。
“哈哈……姜姑娘,承讓承讓!”曹性大笑著抱弓施禮。
姜翠屏不服,咬著牙又是一箭射下,一名魏卒應聲仆倒,“本姑娘射出了五十二箭,射死了八名魏卒,還是我厲害一些!”
曹性不服,再次舉弓欲射,忽然城下一匹青驄馬疾馳而來,奔騰如飛。
馬上馱著一個身高八尺左右,一臉短鬚,凌厲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人的武將,以迅雷不及反手摘下弓箭,奔著城牆上就是一箭。
“臥槽,他要射我!”
曹性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爆了一句粗口,同時舉弓與敵將互射。
曹性的弓弦拉得如同滿月,羽箭瞄準了城下武將的咽喉……
只是羽箭還沒離弦,便聽到一股尖銳的風聲呼嘯而來,曹性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喉頭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然後嗖嗖的涼風灌進身體裡。
“我……被……射……穿……了!”
曹性雙眼圓睜,有些難以置信,雙手死死抓住穿透了脖頸的羽箭。
魏軍不是一直在懶洋洋的攻城麼,這是從哪裡跳出來了一個神箭手?
“被玩死了!”
曹性的瞳孔在急劇擴散,身體在癱軟下去的同時有些後悔,早知今日大禍臨頭就不浪了!
早知道會死,打死也不和姜翠屏比箭,果然是出頭的椽子先爛,逞能的將軍先死。只是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啊!
“快召醫匠救曹將軍!”
旁邊的姜翠屏大吃一驚,一邊大聲呼救,一邊彎弓搭箭朝城下的魏將怒射,“還曹將軍命來!”
這魏將冷哼一聲,輕描淡寫的朝城牆上放了一箭,竟然在半空中與姜翠屏的羽箭撞擊在一起,同時折斷,墜落到城下。
“好厲害的箭術……”
姜翠屏的驚呼還未發出,就聽到有呼嘯的風聲撲面而來,急忙下意識的扭頭躲閃。
只聽“咄”的一聲,一支羽箭正中她的左肩,登時穿透甲冑,刺入胛骨,痛的姜翠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名魏軍神射手只用了兩支箭就射倒了城牆上兩員守將,一死一傷,簡直是百步穿楊。震懾的城牆上的唐軍弓手汗毛倒豎,俱都不由自主的尋找掩體保護要害。
但這魏將似乎並不戀戰,冷哼一聲,撥馬退卻,“哼……雕蟲小技,安敢在我飛衛面前賣弄?”
得知曹性中箭,灌嬰與曹仁急忙趕來檢視,人還未到,曹性已經雙腿一蹬,氣絕身亡。
獵犬終須山上喪,將軍難免陣前亡,灌嬰臉色鐵青,下令拔掉曹性脖頸裡的羽箭,用上好的棺槨收殮了。
“曹性的箭術出類拔萃,在我唐軍中屈指可數,沒想到竟然死在箭下!”
曹仁蹲下身子親自拔出刺穿了曹性咽喉的羽箭,惋惜不已,絲毫不知道這位被後世戲稱為“銀河射手”的傢伙曾經射瞎了他一個好友的眼睛,而且成就了“拔睛啖目”的壯舉。
陳登也聞訊趕到,搖頭嘆息:“這可是我們唐國陣亡的第一員大將,真是可惜啊!”
姜翠屏捂著肩膀上的箭傷,減緩血液的流淌,咬牙道:“這名敵將的射術比我和曹將軍強了不知多少倍,沒聽說魏國有這麼厲害的神射手啊?”
但城牆上下人喊馬嘶,殺聲震天,倉促間也沒人去認真聽姜翠屏的話。世間藏龍臥虎,誰知道魏軍之中何時多了一個神射手?
曹性的屍體被抬下城牆,用棺槨收殮起來,城牆上的戰事依舊在持續。
魏軍今日的進攻比前兩天猛烈的多,戰至傍晚,至少折損了一千兩百餘人,而唐軍也被亂箭射死了三百多人,曹性的陣亡更讓唐軍上下深感悲痛。
就在守軍感受到壓力的時候,天色黑了,魏軍鳴金收兵,拋下一千多具屍體撤回大營。
灌嬰在宛城裡面尋找了一塊空地,連夜把曹性下葬,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