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上在項羽面前美言幾句,爭取讓楚國出兵援唐。
方離花了一個時辰,修好了四封書信,慶幸唐國已經造出了白紙,使者攜帶起來又方便又安全,比竹簡不知道省了多少事!
方離親手把四封書信攤在帥案上,在等待字跡晾乾之時忽然又心血來潮:“楚國人還沒見過白紙呢,我若是給虞姬畫一幅臨摹圖,想來她定然無限歡喜!”
方離對於繪畫的酷愛不在射箭之下,即便是行軍途中也帶了顏料盒。
當下說幹就幹,從懷裡掏出手機,翻出給虞妙戈拍的美照,提筆研磨,攤開一張白紙,揮毫潑墨,用了半個時辰畫出了一張“美人圖”。
“不錯、不錯……在這種條件下能有這個水準足可引以為傲!”方離端詳了一番自己的大作,很是滿意,忍不住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等筆墨晾乾之後方離小心翼翼的挨個裝進信封之中,召來馬皮、簡快二人,吩咐道:“這幾封書信干係重大,你二人必須親自走一趟楚國郢都,分別送呈百里奚先生,項羽將軍,以及虞子期、虞妙戈兄妹。”
“主公請放心,我二人定然不辱使命!”
身材瘦削,相貌平平,但為人機智的馬皮與弓馬嫻熟的簡快一起抱拳領命,帶了五六名隨從喬裝成商旅連夜向南而去。
“今夜文思泉湧,有些剎不住車了啊!”
雖然夜色已深,但方離卻意猶未盡,乾脆再次提筆給趙雍與公孫衍分別寫了一封書信,給趙雍的自然是求援,給公孫衍的則是讓他幫忙說服趙雍再次出兵解圍。
“現在可是關係著大唐的生死存亡,公孫先生可莫要讓寡人失望啊!”
儘管手腕已經有些發麻,可方離依然不肯入寢,索性又給魯公姬申和吳起分別寫了一封書信,依然是向這位魯國的君主求援,讓吳起幫忙吹風。
一直到半夜三更,方離才忙碌完畢,粗略估計至少寫了上萬字,累的雙眼都有些昏花。幸虧手機裡面的強光手電筒,才不至於讓方離累瞎了雙眼。
做完了一切,方離這才稍稍心安了一些,當下和衣入睡。
這次廣撒漁網,一口氣給三個國家寫了將近十封書信,怎麼也應該有點收穫吧?只要這三個國家中任意一個國家肯出兵,就能化解這次的“魏晉之圍”。
夜色寂寥,漫天繁星。
武德縣境內,一座山坡下有一座由三十頂帳篷組成的營寨,這正是韓非率領的八百義士紮下的營寨。
數日前,韓非率部離開韓國王城陽翟,向北走了四五天,一路過新鄭、中牟、陽武,自卷縣渡過黃河進入武德縣境內。
得知方離、周瑜兩路援軍北上,韓非懸著的心鬆了一口氣,看看天色已晚便尋找了一塊背風的山坡紮下營寨,等天亮後再趕往河內協助防守。
韓非有早起的習慣,時辰還不到四更,便穿衣起床,跪坐在書案前著作自己的法家思想。並給作品取名為《孤憤》,也是這幾日有感而作。
看到帳篷裡亮起燈光,一個自從韓非幼年便照顧他的老僕人摸黑砍了幾根木柴回來,點燃後拿進了韓非的帳篷:“非公子,現在天氣尚冷,帳篷單薄,你怎麼又起來著作了?老奴給你弄了點木柴暖和下身子!”
韓非莞爾一笑:“愚叔,你又不是不瞭解我,每天這個時辰就睡不著了。你自己再去睡一會,不必管我!”
這個頭髮已經有些花白,被韓非稱作愚叔的老者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木柴前盤膝坐了,一邊燒火一邊和韓非閒侃:“非公子啊,老奴睡醒後右眼一直跳個不停,今兒個不會有事發生吧?”
雖然已是二月中旬,但深夜依舊寒冷,韓非便放下筆墨走到火堆前取暖,搓著雙手道:“愚叔你年紀大了,這次來唐國,我不該帶你來的,估計是長途跋涉勞累所致。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辰,你就再回去補個覺吧?”
愚叔並沒有回答韓非的話,而是嘆息一聲:“非公子啊,你為了一面之緣的唐公付出這麼大代價,值得麼?咱們又不欠唐國什麼情分,你為啥不顧一切的來援唐啊?”
韓非笑著向火堆裡填了一根木柴,徐徐說道:“人無信不立,國無信則敗。非此來並非只是為了救唐國,也是為了不讓韓國失信於天下人!”
“信用?”
愚叔苦笑,火光照耀著他佈滿皺紋的蒼老額頭,“在這亂世,信用又有多大價值?只怕最後還是抵不過爾虞我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