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鳶想象中的綁架沒有發生。
回到鳳家別墅前,看到站在門口的管家爺爺少年心中一喜,臉上也染了笑,彷彿找到了主心骨,小跑上去。
不等少年開口,老管家就抬手將少年拂開,堵在門口,彷彿一尊門神,“這裡是鳳家,這位小少爺,還請你不要私闖民宅。”
“我知道這裡是鳳家,我是鳳鳶啊。管家爺爺,我回來了。”
老管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點了點頭,說出的話異常絕情:“我知道你是鳳鳶,現在這裡是鳳二爺的鳳家,不是大爺的鳳家,所以鳳鳶少爺還是快離開吧,免得一會兒二老爺看到了不高興。”
“管家爺爺,你說的是什麼啊,怎麼、怎麼我……我聽不懂……”少年抿了抿唇,他不過十三四歲,根本不懂大人的彎彎繞繞,只知道老管家將他堵在外面,不讓他回去,根本聽不懂老管家話裡的意思。
老管家看著露出疑惑和不安的少年,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轉身進了院子,順手將大門就鎖了。
老管家不讓進去,還說這裡是二叔家了,這裡明明是他家啊!到底怎麼回事?他該怎麼辦?
鳳鳶委屈的看著緊閉的大門,還不明白自己如今已經不是那個被人捧在手心裡的鳳鳶少爺了,他已經被人掃地出門,鳳家的主人換了。
不過一個小孩子,沒了父母落到這個地步,也是理所當然。
當初鳶寶也是這樣被鳳家拒之門外的吧,鳶寶到底是怎麼一個人活下來的,遲危炔無法想象。以後他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看著少年單薄無助的身影,青年上前輕輕將少年圈進懷裡。少年身高才到他的胸口。他微微低下頭,用下巴蹭著少年的頭頂。
“我會照顧你的,鳶寶,跟我走吧。”
跟他走嗎?他到底是誰?管家不讓他回去,他還能去哪裡?
鳳鳶現在的腦中就像一團糊漿,不知道該幹什麼。
遲危炔也不指望這個被驚嚇的小孩能夠回應自己,他抱著少年轉身離去。
只要回到遲家,以小孩害羞簡單的性格,也不會再說出什麼反對的話。
一路上鳳鳶都沉浸在被管家爺爺拒之門外的茫然,根本不知道身邊的大尾巴狼正一點一點將他引入狼窩。
鳳家二樓,半掩的窗戶後面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
看到攔下計程車將鳳鳶塞進去,隨後也跟著上了車的遲危炔,二樓的青年眯了眯眼,對著身後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開口:“爸,鳳鳶那小子好像被遲危炔帶走了,他怎麼會認識遲危炔?”
“誰知道呢,”中年人無所謂的彈了彈手指頭的煙,“鳳家已經是我們的了,遲危炔這樣的殺神關我們什麼事?人家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們只要假裝看不見就好了。”
青年不置可否,離開窗戶邊坐在中年人面前,思索著說,“爸,最近沈氏集團和遲氏集團形勢嚴峻,這遲危炔是不是想要拉好我們鳳氏?不過可惜,鳳氏現在在我們手裡,他結交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有什麼……”
青年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中年男人一記冷眼瞥過來,所有的話都斷在喉嚨裡。
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中年男人嚴肅的開口:“不管是沈氏集團還是遲氏集團,都不說我們這樣的小公司能夠參合的,不管我們交好誰,倒黴的永遠是我們這種小嘍囉,知道嗎?高手過招,湊過去只有找死。”
“是,爸教訓的是。”青年尷尬的笑了笑。
*
一路上鳳鳶的情緒都很低落,不管遲危炔說什麼怎麼哄,小孩都不吭聲。
直到到了遲家,遲危炔牽著少年進屋,看著面前富麗堂皇的擺設,同樣來自不俗家庭的鳳鳶瞬間觸景生情紅了眼眶。
看到小孩要哭不哭的模樣遲危炔才鬆了一口氣,他脫下外套放在撐架上,蹲在少年跟前,抬手將少年摟進懷裡,輕輕拍著後背。
“哭吧,哭完了就好了。以後就跟遲大哥好好生活,好嗎?”
收到鼓勵和安慰,小孩終於開始抽噎,眼淚大顆小顆落下來。
少年握緊青年襯衫的衣領,依舊不能理解的問:“為、為什麼……管家爺爺不、不讓我回家嗚……為什麼二、二叔不出來……嗚……”
“好了,都過去了,鳶寶乖,”遲危炔隨著小孩的哭泣聲和懵懂的問題心跟著揪成一團。
其實小孩是勉勉強強能夠懂得一點,只是還無法完全理解,畢竟年紀還小,他記得這時候小孩才初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