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人設計關進研究所,每天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遲危炔都沒有想過要放棄,直到聽聞那個他深愛的女人告訴他,被他一直捧在手心的鳶寶被人輪流糟蹋分食,終於徹底熄滅了求生的念想。
在研究所被關了整整三年,男人終於放棄了掙扎。
當初被抓進研究所,就是因為那些人用鳶寶和心上人要挾他,用他自己換鳶寶和心愛的女人平安的活著,即便知道對方不會守信用,他也不得不接受。
可是,那個他深愛過的女人,將鳶寶這三年如何被別人玩弄說出來之後,遲危炔寧願自己當初就帶著鳶寶赴死,也不會讓自己和鳶寶都生不如死整整三年。
最後一次實驗,遲危炔任由死亡慢慢吞噬自己,帶著愧疚和不甘永遠的合上眼睛。
實驗室亂成一團。遲危炔曾經深愛的女人扭曲著一張臉,砸了所有的實驗器具。
“這麼重要的實驗體你們怎麼能讓他死了呢!啊啊啊!!!”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遲危炔已經死了。
然而,死亡並不是結束——
而是開始……
*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偷、偷東西……我、我拿錯了……”
公交車上,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渾身發抖,嚇得眼睛發紅,他害怕的看著那個瞪著自己不放的女生。
“拿錯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什麼拿錯了!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長大了還得了,今天可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女生一手夾著書,一手握緊拳頭,滿是大義凜然。
“真的、真的……我沒偷,我的包裡裝著遺產證明,我不知道那個包是你們的,真的……”
說著,少年眼淚就落了下來。他父母不久前出了車禍,律師剛剛開了遺產證明就被別人偷走,現在自己還被當成了小偷。他堂堂鳳家少爺,三天前才回國,什麼時候遇到過這麼委屈的事?這讓一直以來被保護的太好的他,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一直站在女生身後的青年,他冷淡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瞬間的茫然。
遲危炔定了定神,看到少年的瞬間瞳孔一縮,瞬間推開擋著的女生衝上去,緊緊將那少年摟在懷裡。
“鳶寶,鳶寶……”又見到了你了,真是太好了!
少年身體一僵,用力推著青年的胸膛,還掛著淚水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的盯著青年英俊堅毅的臉,“先生認識我?”說著,少年不滿的蹙了蹙眉,“我叫鳳鳶,不叫鳶寶。”鳶寶是他的小名,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這麼叫他。
“嗯,鳶寶。”青年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蹭了蹭少年軟軟的臉頰。這個稱呼他還是從鳶寶的夢裡聽來的,後來就一直這麼喊著。
遲危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鳶寶已經死了,他也被關進了研究所,為什麼彷彿一切突然倒退,回到了他和鳶寶第一次並不愉快的相遇。
他第一次遇見鳶寶,鳶寶的遺產合同被偷,錯把他的手皮包當做自己的,然後他們發生了衝突。
那包裡裝著遲氏集團的重要檔案,當時因為他愛的女人要給不聽話的孩子一個教訓,鳶寶還被送去了警察局。
當時可是把小孩嚇慘了,最後小孩哭著回到鳳家,鳳家的家產又被叔叔霸佔,小孩拿不出律師證明,只能被掃地出門。
第二次見面,已經是末世,那時候小孩面黃肌瘦,和一個叫花子沒什麼區別,遲危炔覺得有緣,又是孩子,就把鳶寶給留下了。
再後來,小孩乖巧聽話,大概後來經歷的東西都太可怕,膽子變得很小。
再次見到鳶寶,遲危炔不想去探討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是夢嗎?現在他只想把這個乖巧可憐的孩子好好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激動之後,青年很快平復下自己的情緒,不愧是末世摸滾打爬多年的強者。
遲危炔放開少年,抬手擦去少年眼角的淚珠,露出溫柔的笑,“鳳鳶對吧,我知道,鳳家少爺,你父親在世之前和我提過你,你可以叫我遲大哥。”
少年被眼前的轉變弄得措不及防,瞪圓了眼睛茫然的看著青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他當然不會別人說什麼信什麼,可這個人貌似也沒有騙他的理由。所以,他是不理這個人還是該做什麼?
遲危炔卻不管他想什麼,非常主動的拉起少年的手,“我先送你回家吧。”
他可是記得,鳶寶這次回家就被趕了出來,正好,他可以接手。
“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