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輕紗外衣,腰間隨意的繫了一下,不至於外衣脫落。
燭光下,少年的身軀在輕紗下若隱若現,纖細有力,胸口處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小巧淡色的兩點半遮半掩,走動之間修長白皙的雙腿晃得人眼睛花,漆黑的墨髮緊緊貼著少年的身軀,一切都充滿了引人犯罪的誘惑。在燭光的暗光裡,讓人有一種在夢中的感覺。
韓辰鈺嚥了咽口水,艱難的移開目光。
少年並沒有多少表情,他不慌不忙的在韓辰鈺對面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茶已經涼了。少年皺了皺眉,放下茶杯才看向韓辰鈺。
少年的聲音像是玉石間的撞擊,清冷好聽,他平靜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韓辰鈺愣了愣,連忙拱手,“在下韓辰鈺。”
只是他渾身髒兮兮的,這樣一副做派實在有些好笑。
少年彷彿沒有看到他滑稽的模樣般,反而偏了偏頭,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韓辰鈺,天諸國轟動一時的狀元郎,不知為何會落得如此境地?”
“說來慚愧。”他有些懊惱的蹙起眉。
他寒窗苦讀十二載,靠著親戚朋友湊出來的幾十兩銀子作為盤纏,前去參加殿試,好不容易中了,本以為一腔抱負終於可以得到實現,誰知——
皇帝竟然說:如今國家危亡之際,妖魔橫空出世,所缺乏的乃是武藝高強之人,書生不過百無一用。
於是前三甲皆被封為史官這種職位小且完全施展之處的官職。
韓辰鈺不甘一輩子如此碌碌無為,於是請辭離去。皇帝念在他高中狀元,賜了一塊金牌,可用來調動官府的力量,也不至於權利太大,算是給了一個施展拳腳的機會。
而就在韓辰鈺前往粵齊城的途中,經過睦陽城看到乞丐被毆打幫忙說了幾句話,就被人搶走所有東西,如今他身無分文,交不起出城費,只能被困在睦陽城做乞丐。
鳳鳶聽著好笑,抬手撐著下巴望著對面尷尬的不行的男人:“狀元爺在睦陽城做了多久的乞丐?”
“不、不久,七八天。”
“呵。”少年輕笑一聲,“可有什麼發現,聽說睦陽城不安定?”
“每天都餓的狠,哪裡還有心思注意別的……”
韓辰鈺說著頭都恨不得埋進胸口裡,想他堂堂金科狀元竟然淪落到做乞丐,實在是丟臉至極!
嘖嘖,都在睦陽城待了七八天還沒有一點發現,還堂堂金科狀元,真是讓人失望,諸燕倒是沒說錯,中看不中用。
少年面上不顯,只是語氣間頗有些不耐:“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叫小二打點水洗一洗吧。”
“嗯,好,多謝公子。”
鳳鳶擺擺手不再理會。
韓辰鈺目光溫和的掃過少年的鎖骨,起身便去開門。剛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不知公子名諱?”
“諸鳳鳶。”
“諸鳳鳶?!!”他瞬間瞪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少年,好像要將少年盯出一個洞來——諸鳳鳶?不會是他想的那個諸鳳鳶吧?
“怎麼?有事?”
“公子可是、可是景襄王世子諸鳳鳶?”
“嗯。”鳳鳶轉頭對上韓辰鈺驚訝的神色。這次離開景襄城雖然低調,但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畢竟是皇帝讓他去的粵齊城。
竟然然真的是景襄世子!韓辰鈺激動的手都開始發抖。真是天無絕路,皇帝不用他,上天卻給他派來了景襄世子。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公子,請讓我跟著你吧,不論刀山火海,韓辰鈺都在所不辭。
草民飽讀詩書十二載,如今一舉奪得狀元,只為了能為國為民,無奈不得皇上重用只能遠走他鄉,還請世子爺收留!韓辰鈺願意輔佐世子爺!”
不等鳳鳶回答,房門突然被開啟,一雙黑色長靴出現在韓辰鈺視野裡,他抬起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英俊男人抱著一堆衣服。
夜君笑在韓辰鈺身邊頓了頓,看著跪著的韓辰鈺雖然有些疑惑,卻也不多問,將懷裡的衣物放在床上,又走到一邊的木架上取了一件披風替鳳鳶披上。
他小心的替少年將青絲攏到身後,才彎下腰道:“公子,天色不早了,這位——還要沐浴,不如公子今晚在我房裡就寢?”
鳳鳶點點頭沒有拒絕。本來他打算讓韓辰鈺睡地鋪的,但是接觸過韓辰鈺後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人。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