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靜的看著夜君笑。
夜君笑身上除了親衛該有的冷靜和冷酷,還有掩蓋不了的貴氣,那麼強烈的貴族氣質可不是跟著景襄世子和景襄王就能隨隨便便薰染的,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華貴優雅。
被少年看著,男人不自在的撇開臉:“不管以前是誰,現在我很滿足了。”
“這麼容易滿足?”
夜君笑而不答,只是回了一個更加真誠的笑。
少年挑了挑眉繼續趕路。
其實很早前他就對十八的身份有所懷疑。不單單是十八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的貴氣,還有諸譽對十八的態度。
諸譽的武功出神入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保護,為何偏偏將夜君笑以保護王爺的名義放在身邊?何況為什麼非得夜君笑?說是保護諸譽不如說諸譽在保護夜君笑。
之後,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諸譽竟然讓夜君笑這個影子般的親衛成了鳳鳶的貼身侍衛。
其他人也許完全不多想,但是鳳鳶是諸譽一手帶大的,他當然知道諸譽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諸譽根本不會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夜君笑的身份不一般。
這麼多年來,諸譽在夜君笑身上下了這麼大一盤棋,還不知道為了什麼,鳳鳶實在好奇他的變態父王要幹什麼,但又不好問起。
睦陽城比想象中的戒備森嚴,進進出出竟然都要檢查,巡邏的官兵走了一波又是一波,根本沒有間斷。
鳳鳶和夜君笑利落的翻身下馬,站在進城的隊伍旁邊。
少年一個眼神,男人便了然的攔住一位出城的女子:“請問,發生了什麼,為何睦陽城戒備如此森嚴?”
“外鄉人吧?”女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狠狠的嘆了一口氣,“聽嬸子的,路過的就快點離開,進了城別到處晃盪,實在不行就去和安寺求張符,可以保平安的。”
“多謝嬸子好意。嬸子,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能有什麼,還不是妖物作祟。哎,現在的日子不是人過的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女子搖了搖頭,繞過夜君笑就嘆著氣走了,似乎非常不願意回答夜君笑的問題。
鳳鳶看著城門口的官兵若有所思,而後直接轉身牽著馬去排隊。夜君笑非常自覺的跟上鳳鳶。
站在隊伍裡,盯著少年那小巧潔白的耳朵,夜君笑問:“爺,有什麼打算嗎?”
“出門在外,別叫我爺,叫公子就好了。我們去睦陽城探探,畢竟身在其位,應謀其職。現在天下亂,國非國,百姓無依無靠,咱們不能坐視不管。”
“公子教訓的是。”
睦陽城中。
街道上張燈結綵,來往的人們絡繹不絕,商販扯破了喉嚨呦呵著,婦人小姐嬌笑吟吟,真是一點也看不出方才女子所說的妖物作祟的景象,反倒繁華昌盛。
鳳鳶與夜君笑對視一眼,走到一個麵攤前。
把韁繩遞給伺候的少年,夜君笑對著揉麵的中年男人吆喝一聲:“老闆,兩碗麵,多加點肉。”
“好嘞,客官稍等。”
將劍放在桌上,兩人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周圍的人。
片刻後安置好馬的少年走了回來。少年年紀不大,十一二歲,想來應該是老闆的兒子。
等到少年走近了,夜君笑才招招手。
見狀,少年立刻走過來,關心的問:“兩位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家公子有事想要向你打聽。”
“哦,有什麼儘管問吧。”少年笑著轉頭看向鳳鳶,“公子要問什麼?”
“聽說睦陽城有妖魔作祟,可是真的?”
少年的面色一邊,看鳳鳶的目光都帶上了躲避,匆匆留下一句便離去:“怎麼可能,你看睦陽城不是很好嗎?”
看著少年對這事避之不及的樣子,鳳鳶端著粗糙的茶杯輕輕摩挲,平靜的道:“君笑,找個地方落腳,我要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裡。
月光從窗戶落入屋內,正好照在坐在桌邊的少年身上。少年手裡握著一卷竹書,微冷的目光認真的盯著竹書。月光為少年鍍了一層光,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夜靜的可怕,粼粼月光似水。
突然,少年小巧的耳朵一動,抓起桌上的劍就從未關閉的窗戶跳了下去。
穩穩的落地,少年看著安靜的街道,眉頭一蹙,朝著一個方向點地運起輕功飛去。
就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