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的洗漱完畢離開宿舍,走在大理石鋪成的小路上,不少人隔著花壇指指點點,嘀嘀咕咕,毫不避諱,以為被討論的人絲毫不知道,而事實上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被聽的清清楚楚。
“喂,聽說了嗎,今年學校宿舍不夠,那間鬼宿舍住人了,看到沒,就是他,他就是住在鬼宿舍裡的,還有三個人,怎麼沒看到出來,不會是被鬼殺了吧?”
“哎,學校也真是,鬼宿舍能夠住人嗎?”
墨默摟著書的雙手慢慢收緊——這些看熱鬧的人還真是不嫌事大,什麼話敢說!
“很生氣吧。”一雙手接過墨默手裡的書,追上來的鄭子凱無所謂的笑了笑,“人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別人的事兒不是自己的,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只管自己高興就好。”
“我知道。”墨默掃了一眼周圍自以為隱秘的目光,“但是知道是一會兒事兒,心裡不舒服又是另一會兒事兒。”
“習慣就好,以後這樣的事兒還會遇到更多。”
“你好像懂得很多,可是為什麼昨天還被嚇成那樣?”
“因為知道的多,才更瞭解那件事的嚴重性。你似乎不太害怕?”
“嗯。”墨默點點頭,好看的貓瞳轉了轉,“我從小到大一個人生活,不管做什麼,害怕也沒用。”
“你父母呢?”
“不知道,從我記事起我就是孤兒。”所以沒有害怕的資格,更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害怕就可以躲起來讓別人解決。
鄭子凱歪頭看著墨默,見他臉上沒有太多的難過,爽朗一笑,驅散剛剛生出來的一點不自在的氣息。他說:“墨默,你有朋友嗎?”
“沒有。”他性格內向,別人不主動和他接觸他也不會接觸別人,他的要求很簡單,好好讀書,將來找一個好工作就行了。
“那交個朋友吧。”鄭子凱大跨一步,轉身面對著墨默停下,“現在慎重的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鄭子凱,獵鬼師,以後我會保護你。你也是我第一個朋友,看你閤眼緣,以後我罩著你,鬼宿舍的事我會解決。”
墨默並不相信鄭子凱的屁話,但也不拒絕和鄭子凱交朋友。
他學著鄭子凱鄭重的點點頭,然後一板一眼的說:“獵鬼師?神棍嗎?你這麼小的年紀就騙錢了,你不是富二代嗎?嗯——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是嗎,那你說人死了去哪裡了?”鄭子凱聳聳肩,身體前傾看著男生。
“我哪裡知道,死了就是死了。”被噎了一下,墨默白皙的臉上染上紅暈,反駁道,“那你說有鬼,你見過鬼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作為獵鬼師,早晚會見的。”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服這個冥頑不靈的人,墨默氣餒的斜了一眼身邊的風景,右移一步,繼續前進。
鄭子凱跟上墨默,看著一瘸一拐的男生擔憂的問:“你腳怎麼了?”
“沒事,被碎玻璃紮了一下。”
似有所悟,鄭子凱繼續問:“對了,你之前為什麼要收集那血?你懷疑是你自己的嗎?是被手機螢幕扎破的嗎?”
“嗯。”一提到血,墨默語氣就變得認真起來,“昨晚我應該在地上留下過血跡,今天早上就不見了。”
“那你不用了去化驗了。”鄭子凱語氣隱隱流露出幾分自豪,“我電腦裡的血絕對不是你的,那是陰煞之血,你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會是你的血?”
墨默眼角跳了跳,鄭子凱神乎其神的,是被神經病上身嗎?
見墨默看過來的目光帶著看白痴的意味,鄭子凱不情願的閉了嘴,摸摸鼻頭一臉生無可戀。
大學的課並不緊,如果不是考研讀博士,只是為了拿一個大學畢業證,只要拿夠學分,英語過級,每天有一大把的空閒時間。
到教室報道之後,墨默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學校。
他的工作是幾份兼職,大學的開銷很大,到好在大學課也很鬆。
當別人嘻嘻哈哈,從街頭逛到街尾,泡妹妹,打遊戲,玩的不亦樂乎作為一天美好的結尾,墨默卻拖著疲憊的身軀累成一條狗,在宿舍關門之前趕回來。
淨復大學的操場橫跨過去需要兩分多鐘。
門衛將墨默堵在門口,揪著晚歸的事訓了幾句才放行。
墨默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忙的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只能一會兒去宿舍吃提前預備好的泡麵。
從校門的三米寬的標準水泥路繞過幾個花壇,就在將要抵達操場時,一聲響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