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斬塵的一句提醒讓她的好心情全沒了。

“靈魂本源只剩一半了。”

衣衣先是一驚，然後不敢置信，她還記得無論是被自己吞下去的滾圓的珠子還是那些魂怨留下的屍體，具現在識海中上堆起來的小山那麼大的一坨。

而在靈魂出竅期間無論自己怎麼用，都看不出明顯變化以至於她都需要想辦法消耗掉它們，免得靈魂離體之事又一次重演。

但現在，不過是給宮甜充一次電。

那些魂怨就瞬間少去了一半，這也太誇張了吧？

如此大胃口的宮甜，她可怎麼養得起？

要知道，那些魂怨得來的途徑可都十分的巧合！

不是想要就能找到的，衣衣嘴角抽了抽，難道要把那一滴血再儲存千千萬萬年？

不對，她忽地眼睛一眯，瞬間意識到魂怨其實是一種魂體，自己倒是可以去墓地之類的地方，用那裡的存在來養寶血裡的魂怨。

假設靈魂是由一種特殊物質——魂氣構成的，魂氣又需要陰氣的加持才能一直存在下去，那麼一般來說，墓地的陰氣很重，魂氣的存在或許是最多的。

儘管它們可能大都缺胳膊斷腿，沒有魂怨那麼高的靈活度，甚至會因為來自於不同之人，氣息特別雜亂，良莠不齊。

直接用自然是沒什麼好處的，反而極有可能像修煉邪法的渣老頭宮一樣，最後需要一些非人的手段來提純它們。

但現在不一樣，衣衣完全可以像養羊一樣，用魂氣來餵養那六個魂怨，時不時去薅一把羊毛下來。

乾淨又省事。

想來經過他們的消化吸收，靈魂本源會變得純淨又醇厚起來。

衣衣越想越覺得這種方法很有可行性，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要等自己成為武者，掌控他們的可能性才會越大。

她可不想搬起石頭反而砸了自己的腳。

至於被當成羊的魂怨，衣衣眼神轉為冷酷，心說呵呵，慶幸你們不是對先祖下血咒的本尊吧！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雖然那種感覺極為舒服，但脫離狀況後的宮甜卻是很快恢復了冷靜，當即就察覺到衣衣情緒不太對。

不過，衣衣搖了搖頭，這件事她不太想讓宮甜知道，“我自己的問題，現在還不能肯定，等肯定了會告訴你的。”

於是宮甜沉默，只一雙桃花眸靜靜地看過來。

見狀，衣衣只能補充道，“好吧，我告訴你。不是因為傳輸給你的那些力量，其實，那對於我來說，亦是一種負擔，消耗了也好。

我只是在猶豫應該去哪裡找，你的身體對那種力量的需求很大，現在只剩一半了。”

“有頭緒嗎？”宮甜直指重心。

“有，陰氣很重的墓地。”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衣衣又很快接了一句，“最好是別人家的。”

倒不是衣衣對宮翎的祖宗下不了手，而是如果斬塵的判斷沒有錯誤的話，人死後沒多久靈魂就會因為陽世之力的作用而慢慢散去，哪怕因為地勢原因，可以保留下許多魂氣，也不再是原來那個人了。

只是衣衣想到，這些魂怨怎麼說也是霜娘這邊的生死大敵，拿易爹那邊的先人魂氣去餵養他們，這算怎麼回事？

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這恐怕不太好找。”宮甜眉頭微蹙，這年頭，大家都是火葬，土葬，太奢侈了。

即便有，人家也不會允許她們過去。

被宮甜這麼一提醒，衣衣才想起這裡不是自己前世，鄉下人可以佔一座山當墓地，城裡人也有專門的墓園。

這裡，遠古時期人類擁有的土地住活人都不太夠，死人只能一一把火燒成灰，而這種傳統也一直保留下來了。

“我大致能猜到你的意思，或許可以去找一些戰場。”不過宮甜並沒有因此就否決衣衣的話，而是提出了另一個選擇。

“戰場？”衣衣一愣。

原諒她這個太平盛世里長大的孩子，雖然也聽說過戰爭，可那些都太遙遠了，往往是看一眼就過。

以至於在考慮時，她完全沒想到。

“比如海藍嶺地鬼窟，便是上古時候的一處大戰場，因其獨特的地勢，滋養出一種名為地鬼的生物，沒有實體，內有鬼晶，鬼晶不能吸收，卻是一種很好的陰性煉器材料。”

宮甜卻是不假思索地說出了一處。

衣衣驚了，“還有這種生物？是人型嗎？”

“是。”宮甜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