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欣神秘道,“三叔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特別固執。”
“什麼?”
“他對刀法一道非常專注,如果有人使刀還使得很好,他就會見獵心喜,逮著人切磋,但如果有人使得特別差,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叫囂,三叔就會讓他知道,真正厲害的刀法是怎樣煉出來的。”
“怎樣煉出來的?”衣衣順著這話問,同時不著痕跡地看了宮欣一眼,她記得,自己並沒有和宮欣說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句話。
但宮欣不可能是穿越的。
所以,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
“生死搏殺出來的。”宮欣興致勃勃,“不過通常來說,讓三叔這般評價的,刀法都很差,三叔修為低時,還可能遇上想仗著修為欺負他的人。不過更多情況下,都是被三叔虐,差點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衣衣:“……”
“你猜?這人能撐過三叔幾招?”宮欣笑吟吟的,只是有點冷,讓人後背發涼,“提前告訴你一句,對於敵人,三叔不喜歡虐待,他喜歡一擊致命。”
“照你這麼說,一招?”衣衣覺得宮欣此時的笑容有些眼熟,仔細辨認一番,可不就是大爺之前標準的交際笑容!
該說果然是親父女嗎?
“半招。”宮欣語氣肯定。
“半招?”衣衣嘴角抽了下,還有這個說法嗎?
“嗯。”宮欣撇撇嘴,不屑道,“就那握刀的姿勢都錯了,一個以刀為兵器的人,居然還沒我這個局外人懂,境界又比三叔低,還想撐過一招?這是白日夢還沒醒呢!”
說話的時候,她特別提高了聲音。
衣衣下意識往那人看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三爺果真在這時做了一個起手式,而那個耀武揚威的中年人卻已經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
死亡來得如此措手不及,僅僅在一眨眼間。
衣衣眨了眨眼睛,表情一如往常,沒變。
現在的她,別說是看到死人,如果有需要,必須親手殺人都不會手軟半分。
不過,她偏了偏頭,果不其然看到了宮欣臉上一閃而過的快意。
“害怕?”似乎是注意到衣衣的視線,宮欣竟然笑了。
“沒有。”衣衣搖頭,她問,“三……伯是在殺雞儆猴嗎?”
“也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宮欣故意看了齊越兩家人一眼,帶著挑釁,“有的人就是貪婪成性,不打怕了,不覺得疼,就不會放開嘴邊的肉,我們得讓他們知道,要肉可以,把命留下。”
衣衣懂了,一場殺戮終究不可避免。
果然,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或許有人尚在為宮欣點出的姿勢不對感到丟臉——用刀幾乎用了一輩子,結果還沒宮家一個小娃娃清楚,簡直是丟臉丟到了別人家。
也有人沒那麼粗枝大葉,地上屍體脖子上那不算長的一道紅痕染紅了他們的眼睛,宮欣的話則如在本就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上又添了一瓢滾油,刺啦刺啦作響,頓時,再也控制不住,有幾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當先一人神色傲慢,蒼老的身體卻無比輕盈,躍起時彷彿靈鳥,撲向三爺,赤紅的大掌當空打出三回,不斷擴大,呈鎮壓之勢,壓在三爺頭頂,似乎要把他碾成齏粉。
濃濃的血腥味夾雜著一種焦臭彌散在空中,令除了三爺之外的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了鼻子。
或許是被這股味道給刺激的,原本跟著他走出去的人,都紛紛縮了回去,有人嫌退一次不太夠,又多退了幾次,等自己處在人群中心,才停住後退的步子。
有不瞭解的不明所以,你們的憤怒呢?你們的骨氣呢?
被臭味吃掉了嗎?
瞭解的使勁搖頭,才不是,才不是。
對於發生在身後的一切,這人不以為杵,反而享受般吸了一口氣,有絲絲血色順著空氣進了他嘴裡,惹得宮欣與衣衣面露嫌惡,差點吐出來,不少齊越兩家的人也是一臉難以言喻的複雜。
如果用話來形容,大概就是好丟臉,好惡心,好想當不認識他。
某人彷彿沒看見又或者說是司空見慣一般,看著站住不懂百分百像是嚇傻的三爺,“你小子狂妄,以為自己是誰?不過四階中期,就敢在爺爺面前撒野,爺爺要收拾你,只需要一招!”
聽罷,衣衣面色有些古怪,這話真不是在抄襲宮欣?
不過相比宮欣的半招,嗓門大又怎樣,照舊不夠霸氣。
衣衣忍不住搖頭,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