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園?”衣衣的臉沉了下去,這意思是他們被軟禁了嗎?
真是糟透了!
“那你能不能送點止血散之類傷藥過來?”雖然心情因為這句話而落到谷底,但她更明白此時最重要的還是慧姨的傷,必須馬上治療。
“這個可以,請你稍等一下。”
衣衣關上門,便又轉回去仔細檢查慧姨的傷口,這時候,沉浸在絕望中的雅雅才終於醒過神來,看著衣衣的動作,泣不成聲道,“嗚嗚沒、沒用的,匕、匕首上抹、抹了毒,孃親用這個、刺死了他嗚嗚……”
“有毒?”衣衣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順著雅雅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那個張老爺。
他披頭散髮,最外層的衣服被解開,宛如婦人懷胎六月的肚子大概是被人當中刺了一刀,還挺深,流出來的血幾乎把他整個下身都浸染了,卻並不是純粹鮮紅的顏色,帶上了黑。
有毒。
“沒毒,皮肉傷。”
他面上不敢置信中是深深的怨毒之色,猙獰得可怕,死狀非常悽慘,若是從前時候的衣衣見到這一幕,繞是她再面癱,也維持不住鎮定,但如今不知怎的,衣衣驟然撞見,卻是一種出乎她自身預料的平靜,由表到裡的平靜。
或許是現在心思全放在慧姨身上,分不出半點精力去驚懼,或許是曾經宮北強逼著她正視殺戮場面的做法確實無誤。
衣衣看一眼昏迷過去奄奄一息的慧姨,以及形容狼狽只著一件單衣的雅雅,幼嫩脖子處一圈牙齒咬出來的血痕,忽然覺得,若是自己當時在場,沒準下不了殺手的毛病可以不醫而愈。
她會親手了結他!
這個人渣!
“糟糕,這屋子的迷香轉為毒香了。”斬塵突然開口,不等衣衣說話,就猛地變大拉長,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藤蔓四散開來,用力一甩。
砰砰砰砰!
不太結實的木栓直接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斷,四扇窗戶花一樣的盛放到極致,只是衣衣注意到,本該精巧而無瑕疵的花瓣們表面出現了細碎繁多的裂縫,不由得嘴角抽搐了兩下。
要知道,這林府窗戶的木料也不是什麼木頭都能做的。
衣衣還記得夏誠告訴自己的,想了想,大約是在自己煉體進步的時候,斬塵的力氣也在變。
如今這四道攻擊,雖然力道比不上當初死亡谷斬塵狂怒之下抽的,但精準度與控制氛圍的把握卻不是當時那一擊能比的。
否則不會只有窗戶開啟,窗戶邊上的牆壁居然半點痕跡也沒有。
就在衣衣思考的當口,門從外面開啟,矮個的侍衛探出頭來,“你好,出什麼事了嗎?”
衣衣立刻收回亂轉的思緒,一本正經地回,“嗯,我覺得屋子裡太悶,就把窗戶給開啟了。”
矮個侍衛看了看四扇大開的窗戶彼此之間的距離,心下十分懷疑她是怎麼一開開四個的,但屋子裡一目瞭然,並不見有什麼外人過來。
他的懷疑就顯得有些站不住腳,想了想,擔心衣衣會就這麼從窗戶逃跑,便走近兩步,將門大敞開著。
又去找來幾個丫鬟護衛,一一吩咐讓人盯著四個窗戶。
這一番舉動不曾避諱衣衣,明晃晃地擺在她面前,衣衣知道,這是一種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做小動作,他們有人盯著。
看得衣衣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這算一報還一報嗎?
剛警告了別人不要多此一舉,轉眼就成了被警告者。
不過,她現在沒有逃跑的意思,哪怕之前有,見到此刻同樣被捅了一刀的慧姨,也不敢有了。
此時的慧姨,哪裡可以移動?
再者,思及斬塵說的那個毒香,她還覺得只開窗戶不保險呢,於是,面對著矮個侍衛就差寫著“你不要想著逃跑”的臉,她和善地道一句,“謝謝。”
矮個侍衛:“……”
謝謝?她說了什麼?謝謝我?
於是,衣衣就見到那滿滿的警惕變為“這該不會是個傻的吧”,然後像是突然驚醒過來,又恢復成警惕,只是那意思換成了“你休想用這樣的方法麻痺我好逃跑,我一定會盯著你的”。
衣衣只想說,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敞開著挺好的,屋內有些熱。”她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誰知此話一出,矮個侍衛眼睛瞪得更大,站位都下意識調整成最好的攻擊姿勢,頗有敢動一下就抓你的意味。
衣衣扶額,都想告訴他了,若是我想走,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