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出究竟?”莫柏端坐在長椅上,手指曲起,一下一下地敲著玉白色的桌面。
他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的,若是換成別人,定然一頭霧水,可風影看著他從一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變成如今的乖張性古怪,對他的瞭解不說十分,至少也有七分,怎麼可能猜不出他在問什麼?
當下,笑眯眯回道,“少爺是指宮翎每次從那間靜室出來,身體都恢復到好似不曾戰鬥過狀態的事?”
“除了這個,她還有什麼值得我驚訝?”莫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語氣極為不屑。
但只有熟悉他的風影,可以從中聽出一抹微弱但確有其事的鄭重。
哎呀呀,少爺也認真了哦,這是承認她這一點入了少爺你的眼?
風影把所有揶揄的笑意藏在了眉角眼梢,沒有表露出來,擔心少爺會因此而惱羞成怒,不過面對少爺的問題,他卻是無比從容地吐出了那足以令人吐血的幾個字,“不過可惜啊,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莫柏沒有被氣得吐血,反而是深深皺起了眉頭,語氣透出懷疑。
風影無奈地攤了攤手,“沒辦法啊,肖峰一直盯著我呢,每當我想探出靈識看看那間靜室裡有什麼的時候,就遭遇了他的阻止。”
“原來如此。”莫柏並未生氣,反而是一臉的恍然大悟,“難怪,根據我查到的訊息,宮柏可是恨不得拿根繩子把自己綁野丫頭身上,可這一次次的,明明人眼都能看出野丫頭情況不好,最掛心她的人卻仍是老老實實坐在席位上,合著是聽人擺佈在監視我啊!”
風影有點囧,“少爺啊,他不是在監視你,是在看著肖峰,免得他偷工減料或是陽奉陰違,偷偷也看了什麼不該看的。”
“聽你這麼一說,我更好奇了。”莫柏眼睛眯起,流露出感興趣的光,“她一個野丫頭能有什麼秘密,讓宮柏連自己人也要瞞著,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
“不過,少爺啊,我覺得宮柏未必是不想讓肖峰知道箇中因由,而是小姑娘進入一個封閉的密室裡,又這樣叮囑,恐怕是還有一些女兒家的隱秘不願讓人窺探,比如那快速恢復的法子需要脫光身上衣物。
如此一來,宮柏自然要看護好,不能讓自己小媳婦的身體被陌生人給看了去。”
莫柏聽得發愣,眼睛因為過度驚訝而呈現一片茫然之色,出口的聲音都有些不穩,“你你你,你說什麼?”
然後不等風影回答,他就猛地提高嗓子,嘲諷道,“就那一個三頭身的野丫頭,前不凸後不翹的,有什麼好看的?”
這下,換風影結巴了,“少、少爺,難道你看過?”
他的神色有些憂慮,開始絮絮叨叨地念,“雖說我們莫家不缺給少爺暖床的人,清秀的,冷豔的,嫵媚的,高傲的,柔和似水的……總之所有女子的型別都可以有,但是少爺你還小,莫醫師曾著重告誡儘管為家族開枝散葉很重要,然而過早接觸男女之事會傷了身體,損了根基,尤其是少爺你現在才六歲,並未長成……”
“閉嘴!”莫柏忍無可忍地怒吼,“你一個七階武者,至於這麼婆媽?”
“婆媽?”風影瞪圓了眼睛,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敢置信之意簡直要突破天際而去,“少爺,我是為了你好,我堂堂七階武者,若是不在意那人,定是視那人如同地上卑賤的螻蟻,別說關心,便是連眼角餘光都不會去投以半分,我一顆心全然向著少爺,結果少爺你竟然說我婆媽?嗚嗚嗚……”
風影簡直越說越覺得委屈,先還只是略帶哽咽,到了後來卻是忍不住掩了面嗚嗚低泣。
莫柏抹把臉,只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具是造反,在突突亂跳,有種莫大的悲哀感迎頭砸下。
他不懂,真的不懂,哪怕在他們莫家,莫嶺城那樣的大家族,七階武者也不是大白菜,自有一番屬於強者的高傲與驕矜,極為看重臉面與形象。
別說因為一點莫名其妙地小事就做婦人姿態嚶嚶嚶哭泣,那是連手腳被砍掉、血液快流光都該是面不改色,從容鎮定的。
可為什麼,他分到的七階武者,就是這麼個貨色!
嘮叨功力無人能及,動不動就因為一些小事大發言論,好似天都要塌下來了,簡直神煩。
若不是顧念著這幾年的相處陪伴之情,他絕對要退貨,讓他老爹選個更好的。
“好了,不要哭了,我有正事要告訴你。”莫柏忍了幾分鐘,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冷著臉道。
“什麼正事?”提到正事,風影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