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公正不過。
他繼續問,“是嗎?可我怎麼覺得前後字跡不怎麼一樣?”
大招來了!
衣衣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這種表情,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像是判官在審判犯人,去偽求真,種種欺騙與謊言都將剝離,暴露出最直白的真相!
不過,她仍舊木著臉,連根頭髮絲都沒晃動一下,聲音無比從容,“哦,那可能是因為我抄多了家規,所以字變好了吧。畢竟,字,總是越練越好的。”
袁青青、宮北:“……”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們差點就笑出聲來,這理由也是值了,偏偏還尋不出錯處來。
字越練越好,沒錯啊,哪裡錯了,你指給我看!
之前,他們還真就被黃導師的表情給震住了,差點因為心慌做出不合時宜的動作,幸好來時有商量過,他們及時低下了頭。
聽到衣衣的解釋,黃導師嘴角抽搐,目光中滿是“你在逗我,字跡寫著寫著能變這樣”的意思。
衣衣回以眼神:天下無奇不有,這有問題?
黃導師默默嚥下梗在喉間的老血,憋屈:沒問題!
一再受挫,他也被激起了火氣,怒火衝昏頭腦,話語便倏地脫口而出:“但我怎麼覺得這字和藏書閣門前石碑上的字很相似?”
這話一出,他心口就是一個咯噔,糟糕!
說者如此,聽者更是了,袁青青和宮北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腦袋一片空白,僅剩下一個念頭: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們取巧用了雕版印刷,他知道我們在糊弄他!
完了,完了。
想到黃導師對待他們如秋風掃落葉的殘忍,如萬里雪飄、冰凍三尺的酷寒,袁青青和宮北一齊蒼白了臉,若不是頭始終沒抬起來,傻子看到他們的臉色都知道有問題了。
衣衣心跳如鼓,然而很清楚自己有著面癱這樣不治之症的她這時候不僅沒低頭,反倒微微抬頭,直視有些忐忑的黃導師,非常坦然道,“藏書閣石碑上的字型來自先祖宮滬,我觀它中通外直,橫豎撇捺頗有章法,遠遠望之都覺一股正氣撲面而來,十分歡喜,於是尋了他的字帖來練。”
“相似並不奇怪,因為他是我書法上的老師。”
厲害了我的隊長!
袁青青和宮北暗暗在心中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