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剃光頭吧!
眾人一臉懵逼。
衣衣認為,說到底,異世的人只是最求那種頭髮飄飄的美感,並沒有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觀念,自然也不會覺得是女孩子就不能剃光頭,更多覺得剃光頭會超級難看,一些愛美的難以接受。
可再難受也沒有現在難受,她甚至覺得如果繼續下去,他們的長髮裡會長蝨子!
相比長蝨子這個可怕後果,剃光頭真不算什麼。
想想宮欣,當初那頭頭髮多漂亮啊,純黑色澤,卻像夜空一樣閃閃發亮,摸起來的手感可謂是滑如凝脂。
但為了幫她父親,硬是給燒了。
衣衣覺得自己必須向她學習,對自己狠一點。
而且如果是一開始提出這個想法,或許很少有人響應,然而到現在,不少人已經受不了了。
事實確實一如她想的那樣,懵逼是懵逼了,但此刻哪怕是平日裡最愛美的人,也咬著發白的唇點了點頭,女生中沒誰拒絕。
本以為最難搞定的女生都同意了,剃光頭這件事就沒有阻礙了,沒想到男生中有人留長髮的心比女生還堅定。這人還不是別人,正是副隊長宮北。
“為什麼不同意?”衣衣問他。
“頭可斷血可流,頭髮不能剃。”宮北的神情很堅定。
衣衣在這一瞬間彷彿從他身上看到了宮翎的影子,執拗,一旦認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她忽然覺得無奈,不知道是不是宮家人的血液裡留存著這樣的天性,宮欣如此,宮翎如此,宮北還是如此。
從前只知道這小孩對實力的追求是無與倫比的,現在才知道對長頭髮的追求亦是如此。
真不知道是什麼怪癖,連身為女性、同樣看中頭髮的宮欣都比不過。
“好,那你留著吧,不過別人可不會像我這麼理解你,你好好解釋。”衣衣心知勸服不了他,擔心他也拿這理由來說服其他人,提醒了一句。
專門剃頭的刀自是沒有的,好在別的也行,抽了廚房裡拿來砍骨頭的大刀和拿來處理甘霖草的刀片,前者鋒利無比,割起頭髮來很是輕鬆,後者準備用來貼著頭皮慢慢刮。
說光頭就光頭。
為了做個表率,她這個隊長是第一人,主刀之人是袁青青。
剃光頭髮這種事真正下定決心後,才發現執行起來不難,袁青青的手又快又穩,衣衣都沒生出彆扭,就感覺頭皮一陣涼爽。
很輕鬆。
既有心理上的,也有生理上的。
很涼快,很爽快,經歷了之前那種抓心撓肺的頭皮之癢後,衣衣摸著自己的光頭,有些詭異地想,是不是以後等頭髮長出後再接著剃。
講真,之前尚不覺得,現在想想,剃光頭真的有很多好處,其中最大的好處莫過於洗起頭來方便多了。
因為時間很充裕,衣衣先幫著所有人把頭髮割了,接著讓所有人兩兩一組,各自幫對方刮頭發。
待天色暗下來後,除了宮北外的所有人都剃好了。
毫無疑問,一溜光頭裡就宮北一個長髮的,很顯眼,便是平日對宮北稍有好感的,這時候面上也有了不滿之色。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野外試煉後,所有人的集體觀念都增強了很多。
他們認為是自己人就該豁出去幹,可宮北的堅持給人一種他遊離在隊伍之外的感覺,彷彿與所有人格格不入,說嚴重點是捱上了背叛的邊。
對此,宮北只能苦笑。
幾位組長不理解,衣衣卻很清楚,那是因為宮北與眾不同的矜貴身份,太拉仇恨。
平日裡,哪怕宮北自己不清高自持,但需要注意的是他本身不是熱情開朗的性格,不夠平易近人,讓人無法在日漸相處中淡忘他那一看就受過良好教養的言行舉止。
他之於他們像是身處兩個世界。
衣衣知道,這便是屌絲對高富帥天然的看不順眼,簡稱仇富情節,搖搖頭,以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對宮嵐嵐叮囑了幾句。
宮嵐嵐眼睛一亮,然後去磨宮北了。
看一眼不知在想什麼的宮北,衣衣心道:怎麼就不聽勸呢,堅持的理由說得那麼生硬,又笨嘴笨舌地,既不解釋箇中因由,又不會說些軟話,他們會接受才怪呢。
希望有好人緣的宮嵐嵐在裡面調和,他在班級裡的好感度不要掉到負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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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又是幾天,似乎外面的叛徒已經撤出了實驗樓,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