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振申滿臉鬱結,聲音低沉的說道:“鄭書記,我找您不是公事,而是私事,最近我覺得身體狀態不太好,想去京城大醫院做一個全面檢查,是找您請假去了。”
鄭焰紅仔細看了看田振申,看到他眼神裡閃爍著濃郁的不甘,勉強做出平靜的樣子那副神情,心裡冷笑這個人看來聽說她去省委組織部的事情了。
但她絲毫不後悔這麼做,因為她覺得就算是喬遠征要不來,省裡也不給她調換這個大總管,也很有必要讓這個鼠首兩端的田秘書長知道知道她不是好愚弄的,即便是日後依舊用他,也得透過這件事讓他吸取到足夠深刻的教訓,服服帖帖的才行。
打疊出滿臉的關切,鄭焰紅溫和的說道:“是嗎?我看你挺結實的模樣,誰知道身體狀況也不好啊?這可大意不得,需要檢查趕緊去,我准假。小付進來。”
付奕博應聲走進來了,鄭焰紅吩咐道:“小付,田秘書長要去京城檢查身體,你趕緊讓辦公室安排機票,通知駐京辦的同志提前安排好醫院,全程陪同田秘書長做檢查。”
田振申被鄭焰紅的熱情弄得頗為不自在,很不自然的感謝道:“謝謝鄭書記關心,其實我跟家屬一起去就成了,不必要麻煩駐京辦的同志了。”
鄭焰紅正色道:“那可不行,你是我們河陽的大總管,身體更是革命的本錢,怎麼能大意呢?
振申同志,有了病該怎麼檢查怎麼檢查,但也不必太擔心了,看你的樣子也無非就是‘三高’一類的通常毛病,及時查出來及時治療,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工作方面你不必操心,我會吩咐那幾個副職多擔負點責任,讓你騰出精力好好調養身體的。需要錢、需要車、需要人儘管開口,跟小付說一聲讓他安排。”
田振申其實打的主意是想用身體不好做切入點,在叫苦的同時巧妙地抱屈,說出他為了工作含辛茹苦,身體都弄壞了,卻還達不到鄭書記的要求。
然後再說出他對鄭書記一腔忠誠,向鄭書記請教下一步該如何做才符合書記的標準,在這個過程中把自己的立場嵌入進去掰扯明白,甚至可以配合痛哭流涕,把一顆紅心裡只有鄭書記這個觀點明確出來,最後在鄭書記感動的情況下達到冰釋前嫌的圓滿大結局。
誰知到他剛開口說出想請假看病,鄭書記就不管他臉上帶著那麼熱切想詳談的表情,武斷的讓付奕博安排好了他赴京的機票,還安排好了檢查期間的一切日程,把他一肚子想借機發洩的牢騷盡數堵了回去,還讓他張大嘴沒話說。因為人家作為市委書記,對他田秘書長的身體狀況關懷到這種程度,簡直是需要感激涕零的,還怎麼惺惺作態呢?
田振申此刻還怎麼挽回?只好將錯就錯的感激道:“謝謝鄭書記對我的關懷,那麼我就……其實,如果工作走不開的話,我也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等不忙了再去檢查的……”
鄭焰紅正色說道:“振申同志,這我可就要說你幾句了,我知道你是一位對工作認真負責的好同志,但沒有好身體怎麼行?有了問題就要及時查及時治療,工作丟一丟沒關係,這可是拖不得的。”
付奕博回來了:“機票訂好了,辦公室有田秘書長跟夫人的身份證號,直接電話辦理了明天上午的,駐京辦聯絡好了北大一附院,去了有人接機。”
田振申只好懷著滿肚子不自在感謝了鄭焰紅退出去了。很快的,全大樓的領導們都知道了田秘書長身體不適需要進京檢查,問候電話一個連一個的,這樣一來,弄得田振申不想去也不行了,只好啞巴吃黃連般帶著老婆第二天赴京檢查去了。
這天下午,林啟貴給鄭焰紅打電話,非常誠懇的邀請鄭焰紅晚上一起坐坐,聽口吻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鄭焰紅,可是她已經約了丈夫晚上回省城,就把這個會見推遲了。
按下鄭焰紅不表,趙慎三醒來就覺得自己在醫院裡打點滴,睜眼看到喬麗麗坐在身邊照顧,問明白是妻子囑咐的之後,內心的感動就更激烈了。
一大早給妻子打電話解釋過了,辦理出院之後,趙慎三讓喬麗麗自己回班上去,而他想回家繼續睡覺去,誰知還沒等他們走出醫院,他就接到了齊天宇市長的電話,讓他馬上到市長辦公室一趟。雖然趙慎三依舊覺得頭有些昏沉,但這還不足以構成他拒絕齊市長的理由,所以他告訴齊市長他需要半個小時才能到,就帶著麗麗去政府大樓了。
齊市長上任以來,一直表現的很低調,其鋒芒連擔任副書記時期尚且遠遠不及,根本不像是一個本土的資深領導,反倒比黎遠航更像外來根基不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