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從趙慎三的眼神裡看到了嚴厲的警告,明白自己剛剛的發洩很可能打草驚蛇,趕緊做出羞愧的樣子吐吐舌頭對田振林說道:“那個……對不起了田主任,你也知道我跟你不一樣的……我是個秘書,老闆走了我就成了沒根的浮萍了,情緒差點也是……呃,你就不同了,無論誰來當老闆,你還是咱委裡穩穩當當的中流砥柱,所以剛剛我情緒不好,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哼,還在那裡胡說八道,怎見得我這個老闆就回不來了?”趙慎三黑著臉又罵道。
田振林釋然了,趕緊說道:“趙書記,麗麗心直口快的我們都瞭解,她沒什麼壞心眼的,您就別責怪她了。既然等下要交接,我也回辦公室把相關的材料整理一下吧,就不打擾您了。”
趙慎三點點頭,田振林走了以後,喬麗麗氣嘟嘟放下手裡的卷宗低聲嘟囔道:“什麼意思,剛剛跑來得瑟顯擺,還不是想撇清自己嗎?心裡沒閒事的話,就他那啞巴蚊子的個性,會這麼咋咋呼呼的嗎?分明是心虛!”
“死丫頭不傻嘛,幹嘛剛剛還那麼對他?我不是告訴你了陳書記不讓驚動他嗎?你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我告訴你,田振林可是隻老狐狸,你讓他嗅到氣味了,咱們的犧牲可就白費了!”趙慎三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
“哦……丫的省裡也是莫名其妙,明白咱們是冤枉的,還做出這樣古怪的決定,這不是讓外人都相信了咱們是有問題的嗎?”麗麗始終是心裡難以釋懷,居然罵罵咧咧起來。
趙慎三這次倒沒有罵她,他明白這妮子是真心替他不值,無奈的說道:“誰讓我們一身麻煩呢?省裡沒理由替咱們扛著的。罷了罷了,別在那裡怨天尤人了,趕緊收拾東西,我爭取今天下班前交接完畢,晚上回省城,好好清閒清閒!”
麗麗難過的眼圈都紅了:“那我呢?難不成我還回政府辦去?我想起來廖遠方那個死娘娘腔,就恨不得還回桐縣……”
趙慎三嘆息著說道:“等下我會跟李書記談談,如果他留下繼續用你就罷了,如果他不用,我就跟辦公室說讓你休公休,等我培訓完回來咱們一起上班。”
趙慎三的遭遇,戲劇化的跟他擔任紀委書記時一樣,讓他同樣變成了一條油鍋裡的魚,一路走一路引發“嘶嘶啦啦”的響聲,還油花四濺狼煙四起,動靜的確夠大!
作為風頭正勁的新銳派領導,趙慎三在整個h省官場人的眼裡,絕對屬於黑馬中的黑馬,其運氣之好簡直是銳不可當,升遷之快更是開了全省幹部之先河。當官之人無論外表涵養好壞,大都有一股發自內心的傲慢之氣,若說是誰比自己能力強,那是一萬分的不服氣的。
故而,面對趙慎三的飛速升遷,肯定是羨慕者多於欽佩者,嫉妒者多於欣賞者,含恨在心者大於真心認可者,面對這種心態的圈子,趙慎三在個人前程發展猶如熱火烹油般繁盛之際突遭擱置,這反響能小得了嗎?
一剎時,稱心如願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反應之強烈,都比得上追星族面對明星了。
可是,趙慎三隻能是選擇以最快的速度趕緊交接完手頭的工作,然後徹底從大眾的視野裡消失掉,但是,就算他這個願望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的,交接……也並沒有那麼容易!
李建設並沒有在接到通知後立刻過來找趙慎三交接,而是先從雲都消失了,據黎遠航說李建設給他請過假了,說是心臟不太舒服需要去外地檢查,直接就蒸發掉了。
紀檢這塊是趙慎三最急於推出去閃人的,卻因為李建設的“先見之明”提前消失導致不能趕緊完成。黎遠航也很有意思,找趙慎三過去談省裡的決定時,壓根就沒提李建設不在家交接不成,卻在趙慎三左等李建設不來,右等李書記不來之後,忍耐不住親自到副書記辦公室去找,這才知道李書記“昨天”已經請假離開雲都了,打電話居然關機!
趙慎三再次找到黎書記辦公室,一進門就氣急敗壞的說道:“黎書記,怎麼李書記跟您請假走了您剛才不告訴我呢?那我該把工作交給誰呀?要不然我把檔案封存好讓秘書等李書記回來交接吧。”
黎遠航一臉的啼笑皆非,又不能說李建設早上還在大樓裡,就剛剛才告訴他要請假的事情,還特意交代他告訴趙慎三是昨天走的,他也只能含糊的說道:“你去黨校的訊息太過突然,我有些接受不了,就忘記了。
你說封存檔案等李建設同志?那恐怕不妥吧?這個案子一直都是你在負責,萬一省裡一下要這個一下要那個找誰啊?我看建設同志也沒啥大毛病,可能就這一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