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幾分鐘才進去,在車上呆一會兒。”
鄭焰紅看著他臉上的惶恐越來越明顯,終於忍不住說道:“爸爸不知道你的醜事,你不必要躲在車上挖空心思想狡辯的理由了。”
趙慎三一愣,還沒等他問,鄭焰紅已經乾脆利落的開啟車門跳下去了。
盧博文已經回家了,正在把院子裡的積雪鏟起來丟到菜地裡去。趙慎三進來趕緊過去接過了鐵鍬繼續弄。盧博文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嚴厲,也沒有阻止趙慎三幹活,這就讓趙慎三心裡鬆了口氣,覺得妻子說的這個幹岳父不知道他的醜事也許是真的。
盧博文哪裡知道趙慎三的心眼裡轉動著什麼念頭?他一邊擦著汗說道:“今年冬天雪多,路上不好走吧?”
“高速上都撒了防凍劑了,還好。爸爸,您為什麼讓賀處給我打電話呢?是不是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啊?”趙慎三心想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干脆問出來,若是醜事發作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若不是也顯得自己掂得出輕重。
盧博文說道:“你既然開始幹活了,就把這些清理完進屋再說吧,我先進去換換衣服。”
趙慎三趕緊加快速度把雪清理完,洗了手進屋了。看到靈煙穿著寬鬆的家居服,此刻倒也不怎麼顯得出孕婦的樣子,他臉上一陣羞愧,低著頭蚊子般叫了聲:“媽。”
靈煙沒給他臉色看,跟以往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熱情的笑著說道:“你爸爸就是這個毛病,一進家就閒不住,讓你回來就替他幹活。其實依我說那些雪多好看啊,多少年都沒見過這麼厚厚的積在地上,我故意不掃的,偏他一回來就破壞了。”
“說得輕巧,你要是走在上面滑一跤怎麼辦?小三,你跟我進來。”盧博文走出來說著就又進了書房。
趙慎三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鄭焰紅,她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跟靈煙說話,根本不看他,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書房,對已經坐在椅子上的盧博文心虛的叫了聲:“爸爸?”
“這份東西你看看。”盧博文不動聲色的推過來一份政府檔案那麼大的薄本子,大概有十幾頁,封面上兩個紅紅的大字“內參”老遠就衝進了趙慎三的眼簾,他心想一定是工作的事情了,心裡一鬆,接過來坐在書桌對面看了起來。
翻到第三頁一看,趙慎三臉色就變了!原來這裡整版刊登著關於鳳泉縣計生委事件的始末,最後還有編者按:“稿件提供者曾經在雲都市報刊登過類似的文章,卻被鳳泉縣縣委宣傳部粗暴干涉,導致一個優秀的通訊員遭到行業打擊,此類事故或可能助長市民對輿論自由的誤會,希望雲都市能夠正確看待這一問題,做出合適的回應。”
“豈有此理!現在的假記者真是手眼通天,這東西居然還能弄到省宣傳內參刊物上?真是出了鬼了!”趙慎三看完就氣咻咻說道。
盧博文情緒並不緊張,也沒有生氣趙慎三不爭氣,淡淡的說道:“我的分工有一項是協助宣傳部長監管宣傳這一塊,此類刊物發行前都會送來一份讓審查,一般我是不發表意見的,以宣傳部的稽核為準。
這是下週一準備廣泛下發的一期刊物,樣本出來例行送過來後,鵬飛細心地先看出來了,趕緊送來給我看,我已經打電話讓他們暫緩發行。但宣傳部既然已經知道了,你們不做出合理的解釋跟回應,我也不能粗暴地讓人家拿下這篇文章。問題出在哪裡你一定清楚,趕緊消除隱患吧。”
趙慎三氣憤的把假記者勒索的事情說了,盧博文見怪不怪的說道:“我遇到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還是你們處理的太過草率。若是能因勢利導,或者是抓住假記者的確鑿錯誤一次打擊到位,保準就杜絕後患了。若是這篇文章是真的,像你們這樣盛氣凌人粗暴壓制的工作方法,豈不是越鬧越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