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擱啊?看來……也只有離婚了……”
“啊?”吳克儉這一次才真的震驚了,這一聲驚叫跟剛剛充滿了見怪不怪、敷衍的第一聲驚叫相比,無論驚詫度跟聲調都強了好多:“怎麼會被客人看到?難道前進兄居然囂張到在客廳亂……額……那個嗎?”
鄭焰紅苦笑著說道:“嘿!暗室虧心神目如電,天不藏奸啊!昨天林書記的妹妹帶著她兒子,那孩子也是個頑皮的,進門聽到廚房有動靜,以為是我兒子藏貓貓呢,猛的就把門開啟了,誰知道範前進居然跟保姆在廚房那個……唉!不堪入目啊!
我真不知道這張臉該往哪裡擱……當著客人我一氣之下把他們倆都趕走了,誰知道……誰知道範前進居然不要臉到跟保姆在外面都買了房子了,兩個人昨晚就一起去那裡同居了!”
這一下可就連吳克儉都覺得範前進不可原諒了,他氣憤的說道:“哼!這個範局長還真是不明智,怎麼能夠這麼無恥呢?一個小保姆,玩玩嚐嚐新鮮也就罷了,怎麼能胡鬧到還買了房子金屋藏嬌呢?他可真是分不清什麼是芝麻什麼是西瓜了,為了一個小保姆失去你簡直是糊塗透頂!既然這樣,你就不能輕易原諒他,真不行就離婚算了!”
鄭焰紅達到了鋪墊的效果,就見好就收的苦笑著說道:“呵呵,好了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為了我家裡的醜事弄壞了氣氛呢?來來來,你榮升了我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祝賀,這個小擺設怪吉利的,你拿去擺著玩玩吧,希望你能夠在仕途上一帆風順,步步高昇。”
鄭焰紅把趙慎三給她準備的那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了吳克儉,因為屋裡就人聲鼎沸,吳克儉也沒有推辭就收起來了,兩人進屋之後,又應酬了一會子,鄭焰紅心口好似一直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就悄悄跟吳克儉說她不舒服想先走。
吳克儉明白她碰到了那樣的煩心事,的確難以開心,趕緊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跟趙慎三上了車走了他才回去。
鄭焰紅一直很低落的在後座沉默著,因為中午的宴會實在湖邊的酒店裡,所以車就沿著環湖公路行駛著。趙慎三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就輕聲問道:“回家嗎?”
“……哦……要不然,你把我放在湖邊吧,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先回去,下午等我電話再接我。”鄭焰紅說道。
“什麼?大冷的天……”趙慎三下意識的反對。
“大中午的有什麼呀,這大太陽底下還能凍死了我?讓你停你就停,囉嗦!”鄭焰紅突然煩躁起來。
趙慎三果真不敢違抗,嘆著氣把車停下了,鄭焰紅拉開門就下了車,精神恍惚的沿著湖邊一直往前走,趙慎三一開始還開著車緩緩地跟著她,後來她感覺到了,很不滿的回頭瞪了他一眼,他才無奈地把車開走了。
默默地躑躅在湖岸邊上,冬日的暖陽把風也變得不那麼刺骨了,涼涼的吹拂著鄭焰紅因為薄薄的醉意而發紅發熱的臉龐,按道理應該是十分舒服的。
但她心裡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味雜陳,一種成為了小人般的罪惡感深深地籠罩著她,想起上次跟喬遠征吃飯的時候曾經很別有用心的提到高明亮走後如果留下林茂人對雲都的整體局勢不利,想必這次林茂人也要走肯定與這幾句話有著很直接的關係,那樣的話,豈不是因為她的一己之私耽誤了林茂人的前程了嗎?
平心而論,對於林茂人這個男人,她始終愛不起來,但卻也始終恨不起來,總是處於一種躲也躲不開,接受又不甘心的被動狀態,在一起的時候又能隨時隨地被他的真情所打動,但分開了也就分開了,雖然會時不時的掠過一絲因思念引發的隱痛或者是甜蜜,卻也並沒有達到茶飯不思的地步,越是日子久不見面,反倒越是平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