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慧敏壓根沒想到鄭焰紅原本就沒打算給她小叔子留那個位置,否則的話,她恐怕會立刻做出什麼舉動來的。
女人總是心眼狹窄的,縱然是決定了忍氣吞聲等明年調整了,馬慧敏卻還是不能容忍趙慎三太太平平的拿到榮譽,所以才臘月二十三親自帶隊去桐縣檢查工作,能挑點刺就不能讓趙慎三舒舒服服過年。沒想到老天居然都看不慣鄭焰紅夫妻的一手遮天了,活生生送給她這麼大一個把柄。回去的車上這女人就一直在權衡是否利用這把柄暗算趙慎三一道,卻因為始終有所忌憚而猶豫著,也就懷著不收拾你就賣個人情給鄭焰紅的想法,給鄭焰紅打了那個電話。
鄭焰紅的回答更加燃起了馬慧敏內心的怒火,心想你趙慎三真是太肆無忌憚了,我不落井下石把你出的事故擴大影響就很給你面子了,你居然還跟我耍心眼玩我?好啊,比手段是吧?那麼我就讓你小子嚐嚐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畢竟是小年夜,天剛黑下來,桐縣的大街小巷就開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滿大街都撐起了大傘,傘下面賣灶糖的、米花糖團的、餃子餛飩、燒雞牛肉鹹羊肉的攤子根本沒有受到大雪的影響,反而是有好多心情好的人在街上賞雪、吃小吃,開心的笑聲總是傳的老遠老遠。
但是,這個縣城的最高領導人趙慎三卻心煩意亂的躺在簡陋的宿舍裡,桌子上喬麗麗送來的滿滿一飯盒餃子已經沒有了一絲熱氣,他卻連一點吃的慾望都沒有。
幸虧他今天不走早就被縣委辦的同志們猜到了,所以通訊員幫他早早的生著了土暖氣,不大的屋子倒也燒的暖烘烘的,但這種溫暖跟從他骨頭縫裡透出來的絲絲寒氣想必較,還是太過微不足道了,除了讓趙慎三時不時感到一陣真煩躁之外,居然絲毫都沒有緩解他內心的寒冷。
剛剛不放心的又打電話詢問了在醫院值班的同志們,得知孩子們的父母下午陸續到來之後,衛生局的同志們都妥善安排了食宿問題,那些善良的山民們對政府的溫暖都是感激之至,沒有一個人說怪話的,就連那個胸部受傷的孩子也脫離危險了。
趙慎三聽了,在放心之餘,更加胸口酸酸的想咱們的老百姓真是太善良太仁慈了,對他們一點的好都能夠讓他們感恩戴德,完全不像某個貌似高高在上的層面,那些人的慾望卻好似永遠都無法達到滿足狀態似的。
他的腦袋裡亂成一團,此刻最最思念的肯定是那個有了鄭焰紅之後更加溫暖歡樂的家,如果今天不出事,他陪著鄭焰紅去探望盧博文,能給那個失去了愛人的孤獨老人一點關愛,也算是盡了一點孝心了。
可是天卻總是如此的不隨人願,憑空都能出這麼大的事故來,弄得計劃全打亂了不說,有了馬慧敏的參與,隱患一定已經埋下了,就只看能泛起多大的波浪了。
“唉!媽的老子這是圖什麼啊!”趙慎三重重的嘆息一聲,懊惱的罵道。
“咚咚咚。”傳來了敲門聲。
趙慎三不耐煩的說道:“麗麗,我不渴也不餓,你安心回家休息去吧,不用老來看我了!”
誰知道門外卻傳來一聲天籟般的聲音:“老公是我。”
“啊?紅紅?你不是……哦哦,你等等啊!”趙慎三心頭一陣狂喜,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跳下床撲過去開啟了門,剛一拉開門,一陣冷風裹著雪花就衝進屋裡,讓他打了一個寒噤。看著門口站著的鄭焰紅,他的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一把把女人拉進懷裡,哽咽著埋怨道:“傻女人瘋了吧,這麼大雪跑我這裡幹什麼?”
小嚴在身後叫道:“趙縣長,別隻顧著心疼鄭市長,還有我呢!我也回不去了,你給我安排個住處,還得給我弄點東西吃啊!”
趙慎三這才發現小嚴了,趕緊讓鄭焰紅先進屋暖和著,他打電話讓縣委招待所的同志過來接了小嚴過去,並囑咐一定讓小嚴好好吃好飯。
安排妥當後,趙慎三關上房門就衝到鄭焰紅跟前,這次卻沒有親熱的舉動,反倒瞪著眼罵道:“鄭焰紅,大過年的你瘋什麼瘋?還嫌我頭不大嗎?今天早上我從雲都七點鐘出來就開始下雪一直到現在都沒停你不知道嗎?這樣的天氣不好好在家待著,冰天雪地的跑來幹嘛?你要是在路上出點什麼事情,我還活不活了?哼!難道你還以為我會很感激你來看我嗎?”
鄭焰紅卻不生氣,笑嘻嘻看著他發脾氣,等他罵完了卻絲毫不反抗,好脾氣的膩進他懷裡撒嬌道:“哎呀老公,今天過年呢,你不給紅包就算了,怎麼還吵人家呢?可憐人家到現在還沒吃飯呢,虧你剛才還給小嚴安排飯,自己老婆都餓死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