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嚴無奈的笑了說道:“老闆啊,不放心老公了吧?唉!您看您這折騰的,都快到省城了啊,從前面去桐縣自然可以,不過那可不近,估計咱們到那裡都夜裡十點了!”
鄭焰紅歉意卻堅決的說道:“對不起小嚴,折騰的你也沒法子跟你家裡人過小年了。可是趙慎三今天遇到了麻煩,就他那喜歡鑽牛角尖的性格,又剛好這麼倒黴遇到了馬慧敏,估計夠他受的,我要是不去看看,說不定他想不開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呢,所以還是辛苦你跑一趟吧。”
小嚴跟鄭焰紅差不多十年了,雖然依舊是一個司機,但那也是因為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個轉業兵的工人身份,當兵還是父母找人把他的初中文憑改成高中才去的,在教委除了開車,幹什麼都難以勝任。
故而鄭焰紅也曾幾次提起讓他發展發展,他都很理智的拒絕了。不過鄭焰紅這人心裡極有數,他伺候這十年來,得到的好處可遠非僅僅一個司機的薪水所能表達的,所以對鄭焰紅的忠心真可謂是死心塌地。
在鄭焰紅去市裡擔任副市長,馬慧敏接任教委主任的短暫時期,尚未來得及被鄭焰紅帶去市裡的小嚴就被馬慧敏的尖酸刻薄跟不好伺候弄得滿肚子火,怒而摔了鑰匙去投奔鄭焰紅,幸而鄭焰紅仗義的馬上把他調到市裡去了,兩相比較之下,他更是對馬慧敏恨之入骨。
此刻聽鄭焰紅說馬慧敏去了桐縣,登時怒不可遏的罵道:“媽的這個女人跟老妖婆一樣,生生就是一根攪屎棍子!我就不信她那麼勤政,能夠小年都不過去桐縣檢查工作,還不是黃鼠狼拜年不安好心!
鄭市長,我可是聽黎書記的司機偷偷告訴我說,這女人替她小叔子謀算桐縣的縣委書記位置,都跟郝市長說好了的,就連黎書記那裡估計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可是黎書記好像有些顧慮,覺得桐縣兩任班子都鬧成這樣,怕馬家小叔子去了跟趙縣長不合再鬧起來更不好看了,就猶猶豫豫沒答應。馬慧敏不依不饒的一再懇求,黎書記沒法子了就說小趙在桐縣深得民心,讓他先負責過渡一年半載再說。
哼!這姓馬的一定是生怕到時候趙縣長根基已穩更加難以撼動,就故意來找麻煩來了!嗨!也是趙縣長點子背,怎麼會偏偏碰著這女人去的時候出事呢?這下可好,別看她剛才電話裡跟您說的蜜甜,指不定回去後在領導們面前怎麼給趙縣長下巴頦底下支磚頭呢!啥也別說了,咱們趕緊去吧!”
聽了小嚴的話,鄭焰紅久久沒有說什麼,心裡卻翻江倒海般的回想著自從劉天地跟郭富朝因為互相攻軒而雙雙落馬之後,這些日子市裡圍繞這個空缺出來的縣委書記,那可真是各色人等紛紛上陣,唱的戲碼一處比一處精彩了。
不說別人,就僅僅是那個已經覺得自己毫無疑問要換地方的郝遠方市長,就完全收起了平素的謹慎內斂,藉口桐縣曾經是他的老根基,他心裡對桐縣的感情有多深厚,現在桐縣鬧成這樣,他就算是走也於心不安,誠摯的逼迫黎遠航儘快擬定一個接任人選,還很強硬的提出了他的人選,那自然就是馬慧敏的小叔子,原柳元縣的縣長裴建新了。
黎遠航為了穩穩當當送走郝遠方這尊神,說實話對這個縣委書記也不甚看重,心想只要資格夠,誰去都無所謂,反正在他眼裡,趙慎三等順利把代字去掉當上縣長就不錯了,縣委書記是萬萬不夠資格的。
可是,出乎黎遠航意料的是,他為了表示對鄭焰紅的信任,在做出讓裴建新去桐縣出任代理縣委書記的決定之前,先把鄭焰紅叫到辦公室裡協商一下,而鄭焰紅居然旗幟鮮明的表示堅決反對。
鄭焰紅面對黎遠航,反對的理由更加的坦誠的近乎赤0裸裸了---她素來就與馬慧敏不睦,此次讓裴建新去擔任桐縣縣委書記,豈不是給她老公趙慎三製造墳墓的嗎?趙慎三原本自從去了桐縣之後就如同有黑煞星照命,接二連三的不停出狀況。雖然趙慎三每次都是力挽狂瀾轉危為安,但未免會在高層領導心目中留下不善於團結搭檔的片面印象,而這次劉天地跟郭富朝的狗咬狗行為,趙慎三更加是用心良苦的幫著郭富朝了,怎奈這個豬頭守財奴自己把事情辦成了這樣,如果讓趙慎三成為他愚蠢的責任承擔者,她鄭焰紅是心裡不服的!
黎遠航聽了到沒覺得這女人過分,只是笑著說她的顧慮根本不存在,趙慎三原本就是他黎遠航的人,只要他不誤會,誰敢誤會啊?誰誤會了有什麼用啊?而這個裴建新雖然是馬慧敏的小叔子,但之前在柳元縣的時候就很識大體,斷然不會給趙慎三帶去什麼麻煩的。
最後鄭焰紅居然帶著撒嬌嘟囔道:“哼!是啊,我們家趙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