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認他對待工作還是很盡職盡責的,而且咱們縣處級幹部說不定在各縣市區轉來轉去的就轉到退休了,能遇到提拔副地級的機率是多麼小啊,老郭好容易都捋順了,就等著過了年下來考核了,卻被立案調查,這不是往死裡毀人家嗎?老實話我有點唇亡齒寒啊!所以就算是擔點風險,我也真是不忍心作壁上觀,眼睜睜看著老郭就此畫上句號啊!”
王書記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嗯,小趙,你有這份心真是很難得的!那麼我就給你交個底吧,其實我這次過來調查這件事,市裡的態度也是不立案,僅僅是側面外圍調查一下,對郭富朝同志也不進行人身自由限制。如果你能在我得到確鑿證據前做好調解工作,那也未嘗不是一件積德的好事。不過……呵呵,時間你可要把握緊一點,因為我已經讓人放出風去了,這幾天我不走就住在縣委招待所,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時間找我彙報關於這件事的情況線索,而桐縣派系紛雜,你要是遲了我取證結束,那可就回天無力了。”
趙慎三感激的點點頭謝過了王書記,王書記就用古怪的笑容看著他說道:“那麼趙縣長,咱們開始正式的詢問吧?”
看著王書記當著他的面開啟了錄音筆,趙慎三方才明白王書記的意思,趕緊用公事公辦的態度有問必答的回答了王書記的詢問,當然對郭富朝受賄的事情推脫為自己尚未來桐縣工作,自然是一無所知。
這一番對答自然是形式化的,王書記也不過深的詢問,走了形式也就讓趙慎三走了。
而趙慎三得知郭富朝接受完調查就回雲都市的家裡去了,倒也不就給他打電話,而是若無其事的回縣政府那邊上班去了。讓人奇怪的是他當著王書記說的那麼懇切的,此刻卻完全沒了時間上的緊迫感。
好似完全忘記了王書記關於時間上的提醒,趙縣長回自己辦公室之後,就立刻埋頭公事,盡職盡責的一直忙到天黑,方才急匆匆下樓,疲累不堪的也不想自己開車,就讓小高送他回雲都了。
等趙慎三一路風塵僕僕回到市裡,他跟鄭焰紅說了自己有事會晚點,問女人在哪裡的時候,居然很驚訝的得知鄭焰紅下午就接到丫丫的電話,纏著讓她回家去陪她玩,而鄭焰紅居然一下班就回他家了。這可讓他心裡所有的鬱悶、憋屈、窩囊、辛辛苦苦為他們做嫁衣裳等各種情緒都得到了舒緩,就開心的說他去老郭家有事,會晚點回去。
鄭焰紅自然知道今天紀委的行動,就囑咐說讓趙慎三小心點,凡事留個心眼,掌握分寸,也就掛了電話。
郭富朝自然不會大張旗鼓的住在湖濱的別墅裡,其實那裡面住的是他的獨生子跟兒媳,他們夫妻僅僅是週末過去住住罷了,平常都是住在一棟毫不起眼的小區裡,自然是為了躲避非議。
趙慎三找到郭家還虧了小高,他曾經臨時替郭富朝的司機送過郭書記回家,所以一路就把趙慎三送到了郭家。
敲開門之後,屋裡兩口子兩張陰雲密佈的臉,趙慎三的到來自然是帶來了希望,郭富朝十分動感情的紅著眼圈拉著他的手一個勁的搖著,就連那個滿臉倨傲的官太太郭夫人也一反常態的十分熱情,忙忙呼呼的給趙慎三安排茶點,好一陣子才能好好說話。
開始談話之後,僅僅五分鐘,趙慎三就頭疼不堪的同情起郭富朝來,更加對這個家庭的權力格局有了堅定地瞭解。因為那個貴婦人根本就不給老公說話的機會,一開口就是對劉天地一夥兒極其卑鄙的行徑口誅筆伐,那種強烈的表現慾望、跟悲憤的被暗算者的態度,被這個女人給詮釋的淋漓盡致,還配合著極其豐富的肢體語言,聽的趙慎三耳朵發麻,腦仁兒疼,只好看著郭富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