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小趙縣長啊,怎麼那麼拘謹呢?難道你忘記了自從上次不打不相識,咱們就已經是朋友了嗎?隨意點隨意點,別把公事看的太公式化,我這次來幹什麼的自然明擺著,那就是關於我們市紀委接到舉報說縣委書記郭富朝同志曾經接受過一套價值上百萬的別墅的賄賂問題,但就算是讓你說說你掌握的情況,也可以用咱們隨便聊聊的形式來辦的嘛。”王書記笑著說道。
雖然王書記十分熱絡謙和,但趙慎三卻依舊保持著斜著屁股坐了三分之一沙發的姿態,畢恭畢敬的、滿臉愧疚的說道:“唉,王書記,我們桐縣這是怎麼了,三天兩頭的讓您跟著操心……按理說自從我到這裡上任,更加又代理這一縣之長之後,就沒有一刻不是想著趕緊把工作促上去,改變桐縣的貧困落後面貌,郭書記也是跟我一樣天天泡在縣裡忙碌,哪裡有一天好好歇歇啊!但這就是不能安生了,不是這事就是那事……
王書記,當著您也不用遮掩,您看郭書記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當了六七年的縣委書記,好容易功德圓滿的都要提拔副地了,怎麼會又鬧出這麼一檔子事兒呢?這不是故意堵人家的路嗎?
唉,王書記,這也都是我的責任啊,劉天地回來之後就表現得很是高調,可能還是對不能當縣長了耿耿於懷,但是我趙慎三的代縣長是市裡委任的,也不能給他騰了位置啊,這人是不是邪火沒地方發洩了,弄到郭書記身上了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請求您連我一起清查吧。畢竟我們是搭班子的,沒道理出了問題不一起擔著。”
王書記沒想到趙慎三反應會這麼大,頗有些意外的問道:“哦?怎麼趙縣長會這麼想啊?難道你覺得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係嗎?這可就不對了啊,因為市裡接到的舉報是純粹對準郭富朝同志的,而且舉報的同志是實名帶著證據出面舉報的,市裡自然十分重視,你怎麼會那麼敏感呢?”
趙慎三想著郭富朝曾經暗算他的行為,多想就此把自己摘出來不管啊,可是想了想了悟的話,又想了想鄭焰紅的話,更加憑著自己的本心衡量了一下之後,才把心一橫,覺得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幫郭富朝一把了,否則一來顯得自己太過刻薄,二來也助長了劉天地他們的邪性,日後不定又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三來落井下石的名聲出去之後,對他的名聲也不好。
“王書記,您如果跟一個縣長了解情況,我就告訴您這件事我毫不知情,但我尊重市紀委的任何處理決定,並無條件配合市裡的調查。可您剛才說咱們作為朋友隨意聊聊,我就說話沒分寸了點,您別見怪啊。”趙慎三權衡定了之後就苦著臉說道。
王書記自然看出了事有蹊蹺,而且趙慎三跟鄭焰紅的關係也讓他不能不給幾分面子,就把手伸到口袋裡關閉了錄音筆,誠摯的問道:“小趙,你說吧,我保證這段絕對屬於閒聊。”
趙慎三就感觸很深般的說道:“王書記,也不能說郭書記就沒有錯誤,最起碼接受人家東西就不對,但是,您相信當初就是平白無故的饋贈嗎?如果沒有等價甚至是高回報的收益做動力,葉少良會承擔著替郭書記貸款的風險買別墅送給他嗎?這很顯然是一起清算舊賬的行為啊!
而且我很清楚送房子拉攏幹部這種事歷來都是劉天地為首的八大金剛常做的事情,我剛來桐縣也曾收過他們一棟房子呢,不過幸虧我當時就跟李書記備過案,昨天也已經徹底退掉了。
您剛剛問得好,郭富朝收房子時我還沒來桐縣,裡裡外外都沒我的責任,我置身事外靜觀其變自然是最好的明哲保身。可是您想過沒有,郭富朝同志馬上就要走了,而且是提拔,在這個緊要關頭卻被人因為一套房子這麼點小事給告倒了,我趙慎三豈不成了大眾眼裡的幕後指使者了?
誰能相信已經削職為民的劉天地一夥兒敢鬧騰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到時候我成了什麼人了?王書記,您可能已經知道了,剛沒來之前,劉天地還被我叫道我辦公室裡談話,您知道我在幹什麼嗎?我在履行我對郭富朝同志的承諾,替他們做和事佬呢!”
王書記笑了說道:“呵呵呵,沒想到小趙你這麼宅心仁厚啊!但是給他們做和事佬可是要承擔風險的啊,說不定原本沒你的事卻被牽扯進去的啊!所以我勸你一句,你的擔心不是沒道理,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也不必太過顧慮外界的議論,沒來由的陷進這種清算中去,萬一得罪了某一方的話,很可能就會被冷不丁咬一口的。”
趙慎三痛苦的皺著眉頭搖搖頭說道:“王書記您說的何嘗不是為我好啊!可是……我好歹跟郭書記同僚了這麼久,雖然他本人的確有毛病,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