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問道:“然後呢?”
麗麗放炮仗般噼裡啪啦說道:“吳局長哪裡會同意呀?他打的算盤是全部按照一高需求建造,就壓根不讓提教育局的三棟樓跟領導樓,最後教育局再一伸手要走的,看王校長死活不答應,他就放了狠話,說他都把承建單位都找好了,王校長如果不識趣的話就乾脆別幹了。王校長也倔,當時就說寧肯不當校長,也絕不敢當一高的罪人。
吳局長就走了。恰好沒過兩天咱們倆去了,王校長正在無奈期間,也就表現得十分失常,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敢跟咱們說出吳局長的企圖,但卻又被吳局長看到,就懷疑了王校長,就發生後來的事情了。”
趙慎三聽完之後說道:“麗麗,你把我扶起來,我要下去走走。”
麗麗趕緊扶著他下了床,看著他在屋裡踱來踱去,最後猛地轉臉說道:“你爸爸那邊有什麼訊息沒有?就憑姓吳的對王校長的伎倆,我有七八分能斷定買兇打我的人一定跟他有關!”
“我爸爸對案情從來不肯洩露的,我還真不知道。”喬麗麗無奈的說道。
趙慎三嚴肅的說道:“這個姓吳的這種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超出了一個領導對業務單位的約束權利了,這種情況你告訴你父親吧,應該對他查案有用。”
喬麗麗為難的說道:“唉,王校長拉著我的手再三央求,說他們家一家五口人除了小孫子,剩下四口都在教育系統工作,萬一不慎被吳局長知道他洩露了天機,收拾起他們家來那簡直是輕易之極,我是答應了他他才肯說的……”
趙慎三更覺得這個人可惡至極了,就說道:“你放心吧麗麗,這樣的人我會容他繼續留在局長的崗位上作威作福嗎?別說他沒能耐報復王校長了,就他自己能否保證不去喝免費稀飯(指坐牢)也好不一定呢!再說你爸爸那人辦事十分穩妥,你告訴他不礙事的。”
麗麗猶猶豫豫的答應著去了,趙慎三卻氣的睡不著了,在屋裡轉來轉去的尋思這件事,顯而易見的態度是堅決要拿掉這個無法無天的惡棍,可是他伸手要打電話給紀委,準備讓紀委出面先查檢視這個人有什麼別的違紀證據的時候,卻在電話撥通的一霎那間猛然間心裡打了一個突,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而吳克涵這個人也更加沒那麼簡單,否則的話,僅僅一個正科級幹部,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去要挾校長,並要求白白拿走價值上千萬的房子嗎?
如果他這次被打也是那個人指使的話,這個人的背景就更加可怕了,如果一旦紀委洩露出了對吳克涵的懷疑,打草驚蛇的話,說不定這個人瘋狂起來還會造成什麼不可估量的損失,那麼還是穩妥點的好。
趙慎三由吳克涵又想到了李梧桐,更想到了這段時間他在工作中發現的中層幹部中存在的諸多問題,更加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終於悟到怎麼樣成功的領導中層幹部,居然是一門十分深奧的學問了,而他之前僅僅把工作重點放在如何提高整個縣城各項工作資料的提高上面了,對這項最重要的打基礎工作卻徹底忽略掉了。
現在想想,如果最基層面對老百姓的幹部素質不抓上去,就算是成績出來了,天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資料,萬一出現像吳克涵這樣無法無天的狂徒弄虛作假留下隱患的話,那可是多少成績都無法彌補的啊!
他默默地思考著,從吳克涵的問題又想到了李梧桐這個人,這個女同志從一開始出現在他的視野裡,居然是他為了平衡劉涵宇的情緒而特意“施捨”給她的幾個幹部名額,當時在他的腦子裡考慮的僅僅是黨政之間的權利平衡,根本沒意識到他的一念之仁居然會造成今天這樣的惡果,更加說明了劉涵宇這個女同志是沒有知人善任的能力的,她用人的唯一標準恐怕就是他今天開導她的那一番話裡的“小圈子”。
她那時候對他依舊是懷有一種很濃郁的對抗情緒,並在這種情緒的誤導下,在任用幹部上唯一的標準就是是否能夠跟她保持絕對的一致,壯大她在縣裡的勢力範圍,增強她在主要問題上的話語權,而對所任命的幹部本身是否符合那個職位的標準則徹底的忽略掉了!
李梧桐這個女人從拔苗種樹的行為看來,就能看出她是一個極度急功近利的女人,更加急於用政績來向他這個書記證明她的能幹,而且她在被任命之後就跑去跟他套近乎,看來人品也很有左右逢源的問題。而劉涵宇居然會被這樣一個女人所蠱惑,也只能說她的縣長當的還是太幼稚了。
如果李梧桐僅僅是左右逢源油滑了點,或者是急功近利鑽營了點,這也都不算是官場上的致命弱點,畢竟在這個領域裡,想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