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石祭壇與十二巫祖的西面,有一片黑色巨石壘成的高大石殿。
石殿的兩側各有一尊青銅雕像,左面一手握劍,一手握著竹簡的美貌女子,右面的那個青銅雕像,卻是類似戰神刑天的無頭男子。
有了前車之鑑,又看到雕像,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避開了它們,估計連門前的兩尊雕像長啥模樣都不清楚。
跟隨著格桑走進了石殿,石殿的門很小,連個窗戶都沒有,大白天的,石殿內顯得頗為幽暗。
走進石殿之中,就看到一個頭發胡子都沒剩下幾根的老頭子,盤膝坐在石殿的中心,在老人的背後石壁還有許多怪異模樣的浮雕。
葉小川和很多老人打過交道,他覺得眼前這個枯槁的老頭,蒼老程度絕對能與當初自己在魔教聖殿小石屋裡遇到的誅心老人有的一拼,估計活了好幾百年了。
他在想,是不是活的越久的人,就越喜歡把自己關在幽暗的小石屋裡,誅心老人是這樣,眼前的這個苗族大巫師也是如此。更別說活了兩萬多年的玄嬰了,也是整天生活在暗無天日的須彌芥子洞裡。
大巫師渾濁的目光從走進來的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了人群最後面葉小川的身上。
眼前的這十三位年輕的修真者,葉小川的道行並非是最高的,但大巫師一眼就看出躲在人後的那個猥瑣少年似乎很與眾不同。
葉小川也在偷偷的打量大巫師,他驚訝的發現,大巫師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一團濃霧,看不清濃霧後面是什麼。他心中一驚,心知自己所修的天書異術,眼光與他人不同,連師父醉道人他都能看出深淺,卻看不出眼前這位苗族大巫師,知道這個老頭子在巫術修行上,只怕已達臻化之境,沒準是長生境界的絕世高手
。
葉小川看不出,其他人就更不出來了。
正道最講禮數,在場之人無一人能看出大巫師的深淺,知道必是一位修行高絕的前輩。
於是紛紛彎腰施禮。
大巫師用中土語言緩緩的道:“諸位道友遠道而來,天火侗蓬蓽生輝,只是這裡不像中土那般繁華,如有怠慢,還請諸位道友見諒。”
大巫師對葉小川等人的稱呼很有講究,以道友相稱,也就是在說明,他與眾人一樣,都是修行之人。
格桑竟然不知道大巫師會說中土語言,而且是字正腔圓,比起自己說的中土語言中帶著很重的巴蜀口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驚訝的道:“大巫師,您竟然會說中土語言!”
大巫師咧嘴笑了笑,只是這滿嘴牙好像一顆也沒剩下,笑起來模樣很是瘮人。
他沙啞的道:“多年以前,我還是年前小夥的時候,曾經在中土生活過幾十年,自然懂得中土語言。多年沒有中土的訊息,不知道我的那些中土老友,如今還有沒有活著的了。”
葉小川腦袋從杜純的身後探出,道:“不知前輩的老友都有哪些?我們或許知道一些他們的訊息。”
大巫師似乎在回憶那些的老友的名字,好一會兒才道:“我記得我在中土有三位故友,一位是迦葉寺小和尚無相,一位是菩提山積香庵玄空小尼,還有一位是玄天宗小道士無量子。”
“咕嚕!”
幾乎所有人聽到這三個人的名字,都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這三人,除了玄空神尼年紀較輕一些之外,已故的無量子與無相神僧,那可都是七百多歲的老前輩啊。
結果,在這位大巫師的口中,卻稱之為小和尚,小尼姑,小道士……
葉小川小心翼翼的道:“恕晚輩冒昧,不知道前輩是什麼時候去過中土的?”
大巫師搖搖頭,道:“記不清了,也許有六百年了,也許有七百年了,誰還記得呢。”
葉小川雙腿忽然有些發軟。
這老傢伙,年紀絕對比誅心老人,無相神僧,雲崖子,無量子這四人都大,估計至少也高出幾十歲之多。
除了殭屍之外,如今天下最老的人類,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大巫師吧。
回過神來之後,六戒和尚苦笑搖頭,道:“前輩,您剛才所說的三人,除了玄空神尼還在人世之外,我無相師叔祖與無量子老前輩,都已經相繼羽化圓寂,阿彌陀佛。”
大巫師面露些許哀傷,輕輕一嘆,道:“天道迴圈,生死輪迴,想來死去對他們來說,並非只是終結,而是新的開始。”
左秋忽然上前,開口道:“原來老前輩與太師父有淵源,晚輩失禮,敢問前輩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