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破,不過是遲早的事。我們身為軍人,護守一方,馬革裹屍倒是沒有什麼,可屆時城破,卻不知南夏軍會對這松陵城中十幾、二十萬百姓做什麼。無論如何,百姓無辜,我想讓人先護送百姓撤離。”
韓錚怎麼也沒有想到,韓定濤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他當下便是臉色大變從椅子上一彈而起,“護送百姓撤離?往哪裡撤離?”
其實,他這一問,很有些明知故問。畢竟,松陵原再過去,那便是南夏的地盤兒了,而現在,整個松陵原,除了松陵城,其餘的,都已被南夏軍收入囊中,城中百姓自然不能羊入虎口,那便只有往身後送了。
身後,是東離腹地,東離百姓,往那裡撤離,天經地義。
韓定濤也是這個意思。“自然是往寧陽關內撤離。”
韓錚卻顯然並不贊成,“往寧陽關內撤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是也說了,收糧收不到,是因為根本就有人不要我們收到糧,換了誰去都是一樣。既然連糧食也要給我們斷了,便說明他們已經下定了的決心,既是如此,送百姓往寧陽關內撤離……嗬!”韓錚嗤笑了一聲,“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這一番話,可謂是無禮大膽至極,放眼整個虎威軍,大概也只有從前的白敬武,犯渾時候的姚勁松,還有此時的韓錚敢說這話了。
但即便是如此,其他人還是紛紛屏住了呼吸,恨不得頃刻間,就縮到地底下去。
韓定濤皺眉看著自己的兒子,片刻之後,才沉聲道,“我說了,無論如何,百姓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