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道,“方才,宋將軍請了松陵城最好的大夫來為元帥把了脈,他之前中毒,是日積月累,毒已入肺腑,如今,雖然想盡了辦法,但也只能延緩毒發的時候,但這毒在體內,卻會一日日蠶食他的精氣,他的身體只會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卻是再經不起思慮和奔波了。”
韓錚蹙著眉心,低垂著眼,只是靜靜聽著,沒有反應,好似漠不關心一般。
但姚勁松如今看韓錚,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眼光,若是換了從前,他只怕真的以為韓錚對老父的身體漠不關心呢,依著他的脾氣,說不定一記拳頭就揮了過去了。但是,換了現在,他卻再不會被韓錚的表象所矇騙了。
“這會兒人是睡著了,但等他醒著時,你千萬記得去看看他,他雖然不說,可心裡難過著呢。而且……他也擔心你!”
難過什麼,為什麼擔心,不用明說,姚勁松與韓錚都是心知肚明。
然而,這一點兒,卻恰恰正是韓錚心中的隱痛,他刻意讓自己忙得不停歇,沒有半點兒空隙閒下來,就是怕自己一閒下來就會不受控制地去想。
“我哪裡有什麼需要他擔心的?只是,大軍剛撤至松陵城,事情太多了而已,待得歸置好了,我自然會來看他。”韓錚扯了扯嘴角,不想順著姚勁松的話說。
可是,姚勁松卻不容他逃避,一定要他面對一般。
“你這幾日幾夜連眼都沒合過,你說!他要怎麼不擔心?”姚勁松的語調已經是剋制不住的怒了。
“我只是這幾日事情太多了,沒有時間罷了。”韓錚語調輕飄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