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技術員,最強也就是一些工程師甚至是助理工程師的水貨。
他們雖然只能在翻譯西方書籍引進西方技術的基礎進行一些細節上的針對性調整而已,完全欠缺開發新技術的能力,有些時候他們的改進甚至讓問題變得更大。
但是現在確確實實形成了一種知識上的壟斷,而且伴隨研習院的不斷擴張,行政官僚們帶來的效率下降讓知識壟斷變成一個越發嚴重的現實問題。
想從研習院獲得先進的西方技術不但價格昂貴而且效率十分低下,光是流程問題就讓人跑斷腿,有些時候甚至付出良多最終一無所獲。
而研習院出於自身利益考慮,反而希望強化這種知識壟斷,丁宮開設兗州工礦學校本來是一件莫大的好事,但是研習院的很多基層官僚卻是百般刁難,不希望研習院之外再出現第二個研發中心。
若不是王真慧從天主教手上搞來了兩千多部西書,恐怕到現在兗州工礦學校還沒法辦起來。
而現在海北鎮的各處作坊、工場、礦場以及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卻發現他們有了研習院之外的第二個選擇,鄧玉函既然準備走學術傳教的路線,自然是大開方便之門好建立自己的傳教關係人脈,因此即使不是有求必應也是儘量給予方便。
因此每天在鄧玉函的辦公室之外,都有人拿著紙條、圖紙與書籍、儀器請教鄧玉函,而在鄧玉函眼中有些時候他們諮詢的問題很多時候實在太簡單了,往往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困擾他們很久的問題。
即使術業有專攻,有些問題鄧玉函沒有辦法回覆,作為一位頂級科學家,他也知道從什麼方面入手能夠解決問題。
鄧玉函不是一個人來到龍口,而是帶了一個團隊過來,天主教可以說是精心挑選了這個小型團隊,讓他們能夠解決遇到的一切技術問題。
何況鄧玉函遇到最多的問題是翻譯問題,研習院的翻譯質量本來就是差強人意,偏偏技術問題的翻譯是個絕對馬虎不得的事情,有些時候一字之錯就是天差地別,專業術語更是如此。
研習院這邊的翻譯往往求快求全,往往是直接採取含糊其辭的方式,結果就是這些專業術語完全找不到真正對應的中文詞彙,結果就是在生產實踐中吃盡了苦頭。
偏偏本時空還沒有專業的雙語詞典,即使是研習院這邊親自出馬也解決不了他們遇到的諸多問題,所以他們只能求到鄧玉函這邊,而鄧玉函作為一位博物學者,往往在第一時間就幫他們弄清這些專業術語真正代表的意義,讓大家都覺得柳鵬給予鄧玉函的待遇物有所值。
只是這樣一來,研習院的知識壟斷就被徹底打破,只是研習院雖然對這件事極其不滿,卻還是不敢過於得罪龍口總醫院與饒峰銘,畢竟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大家遲早要落到龍口總醫院與饒峰銘手裡去,到時候饒峰銘只要稍稍抬抬手,自己恐怕就要吃大苦頭了。
因此聽到鄧肯批評饒峰銘,聶川雖然對於龍口總醫院這一安排也是十分不滿,但是還得替饒峰銘多說兩句公道話:“這件事是龍口總醫院的責任,但是饒院長也是有難處的!”
而德蒙斯倒是直接站了起來什麼:“有什麼難處,我們研習院和他們總醫院過去不是很愉快嗎?再這麼胡鬧下去,我們研習院就要跟他們總醫院斷絕來往!”
只是聶川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們研習院真要跟龍口總醫院斷絕往來,恐怕沒過多久就要進行體制調整了!”
一聽說“體制調整”這四個字,不管是鄧肯、德蒙斯還是研習院的其它幹部立即就覺得這事情不能做得太過了。
“體制調整”是柳鵬的一句習語,每一次體制調整往往會帶來驚天動地的變化,而現在“體制調整”這四個字可以說是研習院最擔心的一件事。
研習院本來是隻能注重“研習”,但是當初海北鎮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根本沒有相應的配套體系,因此研習院只能親自出馬,光是自身擁有的工場、作坊、礦場就達到了上百處之多,最大一處工場甚至僱傭了五六百員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