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趕緊追去後院,陳耀祖打累了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地上躺了四五個遍體鱗傷的女人,衣服都被鞭子抽開,一條條猙獰的傷口露了出來,好多都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陳母擰眉,瞥了一眼厭惡道,“還不趕緊滾下去!” 幾個女人惶恐地縮了縮身子,相互攙扶著退了下去。 “哼,沒用的廢物!陳府好吃好喝的養了她們這麼久,竟連個孩子都懷不上!”陳母道。 隨即又笑得寵溺,“兒啊,跟娘好好說說,娘幫你出主意,再不濟咱們去找你姑母想辦法,彆氣壞了身子。” 陳耀祖歇了會兒,氣息平順後道,“娘怎麼幫我?我這次去連那個丫頭的人影都沒見著,那群刁民竟還想打我!” 陳母臉色一沉,趕緊起身圍著陳耀祖好一通檢查,確認他沒受什麼傷後才鬆了口氣。 隨即一掌拍在身旁的石桌上,“反了天了!一群賤民,若沒有建州收留,還不知道會死在哪裡。” “那群家丁竟連群賤民都打不過,白白浪費陳府這麼多糧食!” 陳母握住陳耀祖的手,溫聲道,“兒啊,娘不會讓你白受委屈,娘這就去找你姑母,讓她想想辦法。” 陳耀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故作委屈道,“可是姑父一向看不上我,若是讓他知道了,豈不是更討厭我?” 陳母保證道,“耀祖放心,這事你姑母會替你瞞著,不會讓你姑父知道,這麼多年,你姑母替你瞞了不少事,不差這一件。” 陳耀祖滿意了,催促道,“那娘趕緊去找姑母,找不到那個丫頭我睡不著覺。” 陳母好久沒見自家兒子對哪個丫頭這麼上心了,心裡十分高興, “好好好,娘這就去。” 縣衙內院。 縣令夫人陳氏看著眼前的陳母,十分頭痛。 每次她找來就意味著她那個寶貝孃家侄兒又闖禍了。 陳氏捏了捏眉心,瞥了一眼陳母,無奈道,“說吧,耀祖又闖什麼禍了?” 陳母笑的諂媚,“他姑母,耀祖這次可沒闖禍,他最近乖著呢。” 陳氏不信,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尋我何事?總不會是想我了吧?” 她這個弟媳,總一副小家子樣,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哪怕求人辦事也不說帶點東西上門,小氣,粗鄙,目光短淺。 她弟弟後院那群女人這麼多年連個蛋都沒生出來,若不是陳母給她弟弟生了個兒子,她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做陳府主母。 陳母訕笑道,“他姑母說笑了,我這次來也確實是因為耀祖的事。” 陳氏冷笑,似早就料到一般,端起身旁的茶水淺淺飲了一口,等著她主動開口。 陳母心裡不爽,耀祖說他姑父看不上他,同樣的,大姑子也看不上她這個弟媳。 若不是求人辦事,她是一點也不想上門來看人臉色的,待在陳府耀武揚威多好。 陳母觀察著陳氏的臉色,見沒什麼不妥便接著道,“耀祖最近看上了一個鄉野丫頭,想帶回來做妾。” 陳氏眼角微挑,淡淡道,“這是好事,一個鄉野丫頭多給她爹孃一些錢財便是,好好將人帶回來。” 她這個侄兒,做了不少混賬事,前幾年糟蹋了不少丫頭,原本可以用錢解決,他非得蠢的去殺人滅口, 若不是她幫忙遮掩,按照律法,都夠他死幾回的了! 到底是她陳家唯一的獨苗,在沒有留下香火前,他不能出事。 “就是錢財解決不了才來找您啊!”陳母道。 “他又把人弄死了?”陳氏橫眉立目,語帶怒意,“我不是警告過你們看緊他嗎?” 陳母趕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那丫頭壓根沒找到,怎麼會弄死呢?” “是這樣,耀祖他前幾日看中了個丫頭,今日帶人出城去尋人,可是不但沒找到,還險些捱了打。” “那群刁民實在厲害,聽說是剛落戶建州的難民,三十幾個家丁都捱了打,耀祖他沒找到人回來茶飯不思的,我實在擔心,便來尋您給拿個主意。” 陳氏鬆了口氣,只要沒出人命就好,若陳耀祖真弄死了那個丫頭,她家裡人鬧起來,她又得費老大功夫遮掩。 “找不到便不找,城裡多的是漂亮丫頭,怎麼偏偏看中一個鄉下的?”陳氏不以為意。 陳母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姑母,耀祖這幾年對那事失了興趣,很少進後院,再這般下去陳家怕是要斷了香火!” 陳氏眉心擰緊了幾分,這話戳中了她的心窩子。 “如今他好不容易對一個丫頭提起了興致,無論如何也得將那個丫頭找出來,萬一能延續陳家的香火豈不更好!” 陳氏放下手中的茶,斜睨了她一眼,“耀祖帶了那麼多家丁去找人都沒能將人帶回來,怕是那丫頭的家人不願意。”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派人去強搶?” 陳母道,“一個鄉下丫頭能有多大見識,等找著了人,見識到陳府的富貴,她自然會願意的,如今難得是沒找到那個丫頭。” 陳氏不置可否,淡淡道,“過幾日我叫幾個衙役跟著他走一趟,無論如何切記,不可鬧出人命!否則我也保不住他!” 陳母自然歡喜,有衙役跟著便能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