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根子聞言,擼起袖子準備給這個張口閉口都是賤民的少爺一點顏色瞧瞧。 村長抬手攔住,衝他搖了搖頭。 他們已經徹底得罪了這個貴人,如今倒還好,若真是動手傷了他,豈不是多了對付他們的把柄。 周圍的家丁們被說的抬不起頭來,誰能想到一個窮鄉僻壤裡的村民會這麼能打。 若他們手裡拿的不是棍子而是刀,他們恐怕誰都跑不了。 “少爺說的是,回去後我們自會去領罰。” 陳耀祖冷哼一聲,甩下車簾,“走!” 領頭的家丁趕緊跳上馬車,打馬快速離開。 躲在角落的羅仁海見貴人走了,且怒火全都轉移到村長几人身上,心裡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村長暫時保住了。 他陰陽怪氣道,“真是不知好歹,送上門的機會都不知道抓住!” 村長冷冷看了他一眼,羅仁海嚇得一激靈, 他忘了這幾人可是隨隨便便就打趴三十幾個家丁的狠人了。 羅仁海悻悻的閉上嘴,心裡極其不舒服。 憑什麼他被打時,他的村民們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牽連,而楊大林還沒怎麼樣呢就有那麼多人出來護著。 同樣是村長,差別怎麼那麼大! 李夫子道,“到我宅子裡來吧,這事得好好商議一番。” 眾人沒理會羅仁海,跟著李夫子走了。 大宅子裡。 “李夫子,他不會真帶人來抓我們坐牢吧?”楊平問道。 村長:“現在知道怕了?剛剛是誰打的那麼起勁?” “我那不是見他叫人打你嘛,別人先動手的,我們還不能還手?” 馮氏端了幾盤糕點過來,神色有些愧疚,“這次的事,是衝著我家來的,那個貴人看上的就是我家沐柔。” “嚯!”張根子驚歎一聲,“那死胖子人不咋地,眼光倒是不錯。” “咱們村就你家兩個丫頭長得最水靈!” “當然,村長家的蘭蘭和李大夫家的採兒都長得不錯,若今日我們真帶人過去給他看,說不得蘭蘭和採兒還真會被看中。” 眾人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 “那胖子說他姑父是縣令,可這青陽縣的縣令聽說人不錯,是個好官,不太像是會縱容親戚強搶民女的人啊。” 這時,寧川剛好送完糕點回來,得知緣由後道,“我這幾日進城打聽到不少訊息。” “那個貴人叫陳耀祖,是縣令夫人的孃家侄兒,有縣令夫人遮掩,縣令大人並不知道他乾的那些事。” 眾人恍然,原來如此。 寧川接著道,“縣令夫人只有一個孃家弟弟,而她弟弟又只有這麼一個獨苗,自然千恩萬寵著。” “這事恐怕縣令夫人會出手。”張根子道。 “無礙,”李夫子神情鎮定,“若真到那個地步,咱們就去縣衙對簿公堂。” 張根子等人想想也是,馮氏若不點頭,陳耀祖就是強搶民女。 李夫子可以見官不跪,真到那時,哪怕有縣令夫人遮掩也不敢真拿他們如何。 寧川低下頭,眸光幽暗了幾分。 陳耀祖若是來明的,他們自然不怕,可若是耍陰招,那可是防不勝防。 他打探到的訊息,他後院有不少女人並不全是心甘情願跟了他的。 有些就是他強搶了人,生米煮成熟飯,迫於壓力,親屬不得不認下。 還有些是玩了不認,任由女孩自身自滅,有想要去報官的,那些人要麼被他派人糟蹋死,要麼就是被縣令夫人壓了下來。 別人他也許管不著,但動楊家人卻不行! “如今沐柔並不在村裡,他即便帶人來強搶也是沒有辦法的。”李夫子道。 在場的眾人或多或少都承了楊家的恩,加上又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情誼,自然不會出賣楊家。 趙大義拿了塊糕點塞進嘴裡,含糊道,“放心,他來的時候咱們再打出去,他還敢殺人不成!” 馮氏聞言,心裡鬆快了許多。 等眾人走後,馮氏拉著寧川問道,“晚晚她們在城裡過得如何,可還習慣?” 寧川道,“嬸子放心,她們一切都好,新買的宅子也很寬敞,等契書辦完,晚晚就回來了。” “好就行,讓她別急著回來,多陪陪沐柔。” 今日之事,她光是聽村長他們形容就知道那個陳耀祖不是什麼好人,晚晚年歲雖小,卻也不得不防。 在城裡多待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也好。 寧川點頭,“我會跟她說。” 他剛要離開,明韜卻叫住了他。 寧川雖疑惑,卻也跟著他進了房間。 明韜眼底戾氣一閃而過,“寧哥,多幫我打探一下陳耀祖的訊息,我要他死!” 寧川眼神閃了閃,不敢相信平時軟糯乖巧的楊明韜戾氣竟這般重。 “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知道你也想這麼幹。”明韜神色篤定。 同型別的人之間總有種莫名的默契,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或眼神他便能看出寧川和他有著同樣的心思。 寧川勾唇一笑,“好!” ……… 陳府。 陳耀祖剛回來便拿著鞭子衝進後院,不時便響起了女人的慘叫聲,哭求聲。 陳母一臉疑惑,是誰又惹她寶貝兒子不高興了?兒子一不高興就愛拿著鞭子打後院那群女人。 陳母招來家丁問話,這一看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