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一大片地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草棚。 陸陽仔細看,裡頭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想來是有人住裡頭的。 楊晚見陸陽盯著草棚看,便解釋道,“那些是鄉親們搭的草棚,地裡這些菜正是結果可以吃的時候,他們怕出意外便乾脆守在地裡。” 陸陽點頭,種這些菜的人都是跟這丫頭一起落戶的鄉親,本地人排外想來他們一開始也是吃了不少苦頭, 否則又何必防備心這麼重。 陸陽也是有心照顧本地村民的,既然落戶了,那便都是建州的百姓,他並不想本地人和新來的百姓們隔閡越來越大。 陸陽斟酌了下開口,“你們沒想過帶著本地人一起種這些菜麼?”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你們這般嚴守著,長此以往,本地人和你們的隔閡只會越來越大,難保不會出事。” 楊晚也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的,見陸陽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她便開口解釋道, “本地人對我們戒心很大,很是排外,我們剛落戶的時候發生過不少口角,我們貿然讓他們跟著種這些東西恐怕會被認為不懷好意。” “如今關係緩和了一些,但也沒好到哪裡去,想讓他們跟著種便只能讓他們先看到利益。” “等今年種這些的鄉親們掙到了錢,自然會有人求上門來跟著種。” 楊晚也是有私心的,這種好事當然得緊著親近的人,這最掙錢的一年當然得緊著自家鄉親們。 且這些菜雖掙錢,但又不是主食,不可能所有地都用來種這個,種的多了荒廢了主食,官府恐怕還會出手整治。 太平年間種這些無可厚非,但如今戰亂最是需要能飽腹的糧草,官府又怎麼會讓大面積種這些呢? 楊晚帶著陸陽來到種土豆的地裡,跟附近的鄉親借了一把鋤頭,隨意刨了一株土豆。 只見一株土豆秧子竟刨出了七個拳頭大的土豆。 楊晚又刨了一株,這次更是刨出九個土豆,雖然有兩個個頭小,但這產量足以讓陸陽吃驚了。 楊晚笑著說,“土豆的優點很多,但最重要也是最有用的一點便是產量極高,它跟紅薯一樣也可作為主食,且吃法更加豐富。” “我想陽哥應該明白它的意義,若本地人要種,我們願意教他們方法。” 陸陽笑了,笑得很是大聲,“你這丫頭,當真是機靈得討喜!” 本地人種了土豆,便沒多的地再種這些新奇的菜,也不會威脅到他們的主要利益, 本地人解決了溫飽又能小掙一筆,還得對這些新村民客客氣氣的。 陸陽擺擺手道,“你們村的事我便不多插手了,你早就想好了怎麼做。” “但這個土豆確實是當下最有價值的東西,回頭我會上報上去,讓各地的司農過來學習種植方法。” “只是不知有沒有足夠的種子可以發到建州各地去。” 楊晚估算了一下,土豆目前的畝產是四千斤左右,種了二十餘畝,且一個土豆可以留好幾個芽眼,應是足夠的。 楊晚點頭,“夠!土豆種法簡單,一個土豆可以切成好幾塊種,作種子足夠了。” 陸陽十分高興,他再顧不上辣椒,注意力全放在了土豆上。 他們陸家鎮守建州,跟宮裡那老太婆十分不對付,自大皇子登基為帝,建州便一直水深火熱。 軍餉都是陸家自個兒掏腰包發下去的,朝廷的糧草更不用想,這幾年異族又活動頻繁,隔三差五總要打上那麼一場。 陸府早就被掏幹了,那老太婆就等著陸府支撐不下去好處理他們呢。 如今建州來了大批百姓,空置的土地便有人種了,加上土豆的高產,以後再不用為糧草發愁! “丫頭,若這土豆當真如你所說,便是解決了建州最棘手的問題,你就等著嘉獎吧!” 楊晚一樂,掙錢不說,居然還有嘉獎? 她拍了拍一馬平川的胸膛保證道,“陽哥放心,只管派各地司農來,我們包教包會!” 陸陽笑了,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軍營裡還有事,我得回去了,等各地司農來了,我一併帶著他們來找你。” 楊晚點頭,引著他回到家門口,因著還要給鄉親們分錢,楊晚便留了下來,由寧川駕馬車帶上清風樓續加的菜將陸陽送了回去。 陸陽一走,楊晚便招呼鄉親們集合分錢。 來的時候她便去錢莊將銀票換成了銀子放在箱子裡,這一箱子有好幾十斤,她這小身板壓根抬不動。 鄉親們陸陸續續趕來楊家,等人差不多齊了之後,楊晚掀開箱子,亮閃閃的銀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眾人盯著那一箱子銀子嚥了口唾沫,活了幾十年從沒見過這麼大這麼閃的銀子過。 以前就算有,也是那種指甲蓋大小的碎銀,何時見過這麼完整的元寶過。 “各位叔伯,這筆錢是清風樓壟斷辣椒一年的錢,我便按戶頭均分下去,一共二十二戶,每一戶能分到五十四兩銀子並五百四十個銅錢。” “這些我都兌換好了,每一戶派一個人過來我這兒領錢就成。” 村民們高興得直搓手,五十多兩啊,換做以前他們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銀子,說不心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