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那二小姐覺得切多大好？” 楊晚拿起菜刀，將那塊巴掌厚的肉片一點點切小， 她可不會像那些奸商一樣切成指甲蓋大小，她大方多了，切得有指節那樣大。 林雲的眉頭先是一點點皺緊，然後驀然鬆開，眼睛再一點點瞪大。 楊晚又切了些肥肉丁，在古代，肥肉比瘦肉貴得多，所以肥肉丁更小了。 將肥肉丁串在竹籤中間，前後各串一塊瘦肉丁，一串烤肉就串好了。 “吶！就照著這樣切，然後串成一串。” 林雲接過肉串，表情一言難盡， 趙信性子直，直接問道，“這……夠塞牙縫麼？” 楊晚白了他一眼，“這不夠你塞牙縫，那你的牙縫是有多大？” “本來價錢就定得低，照你們那個切法，拿出去賣人家還以為我們是傻子呢！” 楊晚切了一斤肥肉，一斤瘦肉，串成串後有一百多串， 京城物價比別處貴，瘦肉十八文一斤，肥肉二十二文一斤，按一百串算，能掙一百文錢， 去掉買肉的本錢能掙六十文，這六十文再除去竹籤和碳火，少說也能淨賺四十多文錢。 眾人在心裡算了筆賬，越發覺得這買賣有搞頭，手上更加勤緊起來， 十幾人分工合作，沒多久就串好了肉串。 趙信隨便拿了個剛做好的烤架升起碳火，隨手抓一把肉串架上去，再刷上一層薄薄的麻油，扇火烤肉， 待肉串‘嗞嗞’作響時撒上楊記作坊的辣椒麵， 辣椒麵裡頭摻得有各種調味料，鹽、孜然、蝦粉等等，不用再刷別的佐料，僅僅撒上辣椒麵就香得不行。 辣椒麵被肉串上‘嗞嗞’作響的油一激，香味越發強烈濃郁， 肉香夾雜著辣椒的焦香飄出小院，被風一吹，揚得老遠。 “咕嘟……” 林雲等人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老趙，好了沒？分一串來嚐嚐！” “不知道，我先嚐嘗熟了沒。”話落便拿了一把往嘴裡塞，少說也有二十來串，看得林雲心疼不已。 “我說你那是深淵巨口麼？嚐個味兒擼掉二十來串！” 眾人也等不及趙信反饋了，趕緊搶奪剩下的肉串， 光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肉熟沒熟，再說半生不熟的又不是沒吃過，再等下去可就沒了！ “這味兒真好，跟大塊的肉不一樣，這小肉串更入味，就是太少了，我一口能吃十來串的！” “所以你一口就吃了十文錢，這烤肉真特麼掙錢！” 眼看趙信吃完抓起一把還要烤，楊晚趕緊阻止， “你們這是打算吃飽啊？咱們辛辛苦苦串的肉串真讓你們吃飽了還能剩多少？明日可是要賣的！” 趙信拿肉串的手僵在半空，想放回去又實在捨不得，便訕訕的說， “最後一把，最後一把，烤完保證不烤了！” 楊晚也只能無奈點頭。 跟他們同在一個巷子的居民可就遭罪了， 香味飄散在整個巷子上空，本來吃過晚飯的愣是被勾起了饞蟲， “什麼味道這是？忒香了吧！” “嘿，誰家在燒肉，怎滴味道這麼大！” “娘……我餓了，好香啊，想吃肉！” “媳婦兒，你做了啥？咋味道這麼香？我在巷子口都聞見了。” “我能做啥，我也納悶呢，這味兒太勾人了，莫不是誰家在燒肉吃吧。” “這可比燒肉的味道香多了！也不知誰家這麼有口福！” 住在巷子裡的百姓們紛紛探頭檢視，想要找出香味的來源， “老張，是你家在燒肉不？” 老張搖頭，“我還想問你們呢！” “老王，是不是你家？” “是我家就好了，我這哈喇子控都控制不住！” “怪了，不是你們，是誰呢？” 楊晚一行人是正午以後才租的院子，巷子裡幾乎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以為院子一直空著，自然想不到他們。 好在趙信烤完一把肉串以後就熄了火不再繼續烤，味道才漸漸散去，要不然估摸著會有人找上門來。 眾人各自準備好第二日擺攤要用的東西，將肉串佐料分裝好放進揹簍裡，到時候一人負責背揹簍收錢，一人負責烤肉串。 姐妹兩個隨意跟著其中一組就成。 翌日一早， 眾人組好隊，背上揹簍陸續出發。 姐妹兩個跟著林雲張義一組，就在院子所在的城西附近賣，到時候若生意好，姐妹倆就趕緊去買肉買竹籤備著。 早上最熱鬧的當然是菜市和早點鋪子附近。 四人隨便買了幾個包子填肚子，便開始找合適的位置擺攤， 菜市的攤位大多先到先得，並沒有固定的攤位，佔了之後會有專門管理秩序的官差過來收攤位費， 攤位費也不多，看佔地面積和佔用的時間，二到十文不等，畢竟來菜市賣菜的大多是附近百姓，收太貴就沒人願意來賣了。 幾人找了箇中心位置佔好，支起烤架，開始燒炭準備。 張義問道，“咱們準備在這個地方擺多久的攤？” 楊晚想了想道，“一兩個時辰吧，早市最熱鬧也就早上這段時間，過了午時就散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咱們再換個地方擺，” “或者邊走邊賣也成！” 反正做的烤架可以支地上，也可以掛身上，方便得很。